病房里,姜夏正在接电话。
“我休年假……对……不好意思,主任,家里人生病,需要我照顾,请理解。”
刚挂完电话,又有人打进来。
“妈。”
叶莲沁正陪着姜老爷子看电视,这会儿打电话问姜夏晚上有没有时间回家吃火锅,让他顺带把白鹭捎上。
下大雪的天气,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饭,吃完,小两口陪老爷子唠唠嗑。
姜锦安年纪大了,最近想抱重孙的意愿特别强,在叶莲沁耳朵念叨过好几次。
“妈,不是跟您说过,我跟她只是走个形式,白院长不一定能熬过今年,他走后,我和白鹭就没有关系了。”
说这话时,姜夏没有避着司君念,这件事本来就要说清楚。
“弄假成真不就行了,我看白鹭这姑娘真不错,妈妈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你们门当户对,俊男靓女,说看了不得竖起大拇指。”
毕竟两个人假装恋爱后,白闵衡一直催着两人订婚,当时姜夏也没瞒着家里人,把情况解释过。
白闵衡对姜夏有恩,姜夏回国能顺利入职华东医院,跟白院长的引荐脱不了关系。
叶莲沁两口子当初配合姜夏演戏,跟白院长在姜夏公寓见过面。
这一见,自然对女方满意得不得了。回来后,就跟姜筠涛嘀咕,这姑娘要能嫁进姜家,必定旺夫。
她命苦,妈妈去得早,爸爸又得了绝症,叶莲沁光是听着就心疼不已,恨不得立马以婆婆的身份名正言顺善待人家。
姜筠涛倒没想这些,他觉得儿子有情有义,为了让恩师不留遗憾,能做到这一步不容易。
他要喜欢白鹭,做父亲的自然举双手赞成,他要不喜欢,强扭的瓜不甜。
“妈,我有喜欢的人。”姜夏不给叶莲沁臆想的机会,“我喜欢男人。”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姜夏没有挂断电话,安静的等着。
“你这孩子,不喜欢白鹭就不喜欢,瞎说什么呢。这句话,在我面前开玩笑就算了,在家里不能说,知道吗。”没等姜夏回答,叶莲沁落荒而逃的挂断电话。
向家人出柜不是件容易的事,说出这话之后,姜夏反而松了一口气。
以前没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别的男人。
当时答应白鹭假恋爱也是这个原因,反正他又不会结婚,更不会占白鹭便宜。帮她一个忙,弥补恩师的遗憾,何尝不可。
可是,现在他却后悔了,这件事从开始就是错的。
“妈,我有喜欢的男生,找个机会带您看。”姜夏给叶莲沁发完这个信息后,摁灭手机。
司君念眼巴巴的瞅着他,灵动的眼眸闪着激动和期盼。
到底是不是他心里想的那样,其实姜夏根本就没有结婚,他跟那位白鹭医生不过是逢场作戏。
“累不累?”姜夏在床边坐下,牵着司君念的手柔声问道。
“不累。”司君念乖乖回答。
他现在站在冰火两重天,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而姜夏拉着他的手,指引着他。
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司君念咽了咽口水,他知道答案就在眼前。
“关于我和白鹭的事,我想坦白。”姜夏终于开口。
司君念的心蹦在嗓子眼,他迫切想要得到姜夏的亲口否定,又害怕空欢喜一场。
他等了六年,哪怕姜夏结婚,哪怕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随叫随到的炮友,他是心甘情愿的。
已经跌到最低谷了,最坏也就这样。
但是,突然间,一道天梯从天而降,告诉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害怕。
跌落谷底不重要,重燃的希望落空才是致命打击。
“等等。”司君念突然开口。
他的脸憋得有点红,原本被药水压下去的肠胃炎又开始作祟。
“怎么了?”
“我胃疼。”
突然间,他当了个逃兵,这么蹩脚的理由姜夏没有拆穿。
宽大的手掌帮他轻轻按压,本就不算疼的胃,很快被安抚。
看着姜夏温柔的眉眼,司君念不想逃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姜夏这个刽子手,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你想坦白什么?”司君念问。
“我没有结婚。”
呼,司君念长舒一口气,悬在头顶的铡刀没有落下。
“可是你说过,你的老婆只有一个。”姜夏说过的话,司君念可都记在脑子里呢。
“嗯,我的老婆只有你一个。”姜夏认真的说。
“”
“你说的是我?”司君念傻乎乎的用食指指着自己。
“是啊。”姜夏宠溺又坚定的告诉司司君念,他是自己唯一的爱人。
“这辈子,老婆两个字只为你量身定做。六年前,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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