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像点烟似的,点好了引线。
鞭炮声和烟花声同时响起,他就想撤了,可林沁雯还要拉着他看完这场烟花。
他实在不明白,这里浓烟呛人、火药味也这么重,有什么好看的。俨然没了去年除夕看到烟花想和沈一柯分享的心情,他被迫抬头看着天上散开的烟花。
不知是烟雾太熏眼睛了,还是火药味呛鼻,他不由得模糊了双眼,他怕一闭眼眼泪就会掉下来,赶紧和林沁雯说了两句走开了。
还没走两步,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一厢情愿,不必放在心上
要是沈一柯在就好了,要是沈一柯在,他就可以抱着他大呼小叫,欢呼雀跃……可是他不在,好像什么都没意义。
早知如此,他就不去参加毕业晚宴了。周漾不止一次这样想。
只是一个暑假,一个暑假而已,一个暑假过后就可以再见到他了。这么想着,周漾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周漾独自一人去了江边,想象着沈一柯就在身边。
“吱…吱…”手机震动起来。
十几天过去,每次手机来电,周漾都以为是沈一柯,失望无数次,可从不长记性,这次还是这么以为。
是阮怡。他看清来电提示后,再次经历着失落。
“喂。”他接通电话。
“你知道沈一柯在哪儿吗?”阮怡直接问。
周漾闻言笑了起来:“我要知道,我以前会问你?”
“那不是都过去那么久了吗,他还没和你联系?”
看吧沈一柯,大家都说你离开了很久了,你该跟我联系了。
“没有。”周漾说着,点了根烟。
“那你和他联系上了,给我回个电话。阿姝找他。”
“安叶姝?”周漾眉头微蹙,想起了银凉讲的事。
“她…算了,明天有空吗?带上她,我们见一面。”
那边停顿了片刻,最后应道:“好,正好我们这边也是一团麻,就明天下午吧,你微信把地址发我。”
“嗯。”
周漾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在微信上和阮怡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翌日,三人在忻城北区一家甜品店碰面,一人点了份大份刨冰,以消除路上的暑热,周漾又点了两盘店主推荐的糕点。
“难以置信,沈一柯居然十几天没和你联系。”阮怡首先开口,“他每天看你的眼神都甜到拉丝了好吗?怎么忍心这么久不和你联系的。”
鬼的拉丝,听她这么说,周漾尴尬的同时还要掩饰心底的愉悦。别处听到的都是他如何压榨沈一柯,只有在阮怡这儿能听到点他开心的。
“是哦,他以前还专门为了你拦着我,咱们俩偷偷干了好几架,那家伙可……”安叶姝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漾和阮怡瞪得不敢说下去了,“你们……眼神那么凶干嘛?”
周漾以为自己是外强中干,现在才发现和安叶姝相比,自己已经算是内外都强了。
“你还和沈一柯打过?”阮怡震惊,“不是说他一直以理服人吗?怎么还动手了?”
“也没有,他是被打,我们打他,他都不还手……”
安叶姝说得轻快,没注意到周漾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还是阮怡给她使了个眼色:“行了,别说了。”
“哦。”安叶姝这才闭了嘴。
“昨天我去她家,看她家里乱,就帮她收拾了一下东西,结果从一本书里掉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哥和沈一柯。”阮怡叙述着前因后果,“所以我想,沈一柯应该是认识她哥的。说不定找到沈一柯问问,就能知道当初她哥的处境了。”
周漾淡淡道:“不是都知道是死于校园暴力自砂了吗?”
“可是阿姝说,她哥以前很热爱生活,不像是会紫砂的人……我怀疑校园暴力不假,但是自砂未必。”
周漾眸色一愣,阮怡的胆识和见解都让他吃了一惊,想起母亲的死,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他犹豫了。
“要真像你想的那样,你们两个刚高中毕业的女生去寻根问底不是很容易惹火上身?”他说。
“我不怕!”安叶姝忽然挺直腰板。
周漾笑意难掩:“你不怕阮怡因为你出事?她可是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就脑子好使一点。你哥一个男生都能被逼死,她……”
周漾点到为止,安叶姝顿时懵了,整个人又软了下来。她看向阮怡坚定道:“我们不问了不查了……或许真是自砂也说不一定,毕竟哥哥以前什么都瞒着我,可能热爱生活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你吓她干嘛?”阮怡瞪了周漾一眼。
“我可没吓她,这是实话。”周漾说罢舀了一勺冰放嘴里。
阮怡安抚了安叶姝的情绪后又对周漾说:“对了,我们刚回湘城那两天,有个年纪看起来比我们大一点的金长发男人找上门打听沈一柯的下落,问完就走了,我们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想来,那个人问人都问到我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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