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细心就能看穿的初中生。
首先,刘泊非自私小人。
那日和她独处、笑谈,要么是他确实这方面的心思欠缺(王葛基本排除这点),要么……是他已经中意她了。
但他的中意,绝不是心悦,而是以他目前的生活环境来说,她最适合跟他过日子。
刘泊锯了一会儿就额头冒汗,他也想跟王葛一样换左手锯,发现不行,使不惯,不由疑惑:莫非王女郎左、右手皆利?
卞恣过来王葛旁边,小声道:“刘郎君都不如你的力气大。”
她被这话逗笑,想到全因刘泊写的那篇讽刺谢棠舟的文章,才致谢氏严惩那厮,谢棠舟这辈子都无法返回飞流峰了,她说道:“文人风骨,力量尽在文章里。若是跟我比力气,那便是舍本逐末。”
此时孟通接替刘泊,刘泊晃动着手腕,刻意避嫌,没看向小女娘这边。
王葛也不再瞧对方。
这个时代,不嫁人是不行的,到了一定年龄没成亲,官府会强行指配。可是必须嫁人,她也不能嫁刘泊。因为两人的穷困不同,也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如果将来她先发达,她和他或许能举桉齐眉,但如果他先发达,以他皎皎之姿,桃花债可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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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第123变化
拾薪易墨十余天后,王葛等小学学童先一步离开古墓山。
唉,谁能料想到呢,殷墟遗址早被盗过。换种说法,或许是秦古墓之主先盗了殷墟遗址,而后藉此山之聚气,将自己埋身之处凌驾在了遗址之上。
返程就不用着急了,两位夫子带着弟子们绕道去了会稽山,游览了《墨子》、《史记》记载中的“禹穴”,相传此处为大禹的葬地。离开会稽山后,车队走上虞县、余姚、句章,三月十一回到南山地界。
王葛没进山,因为每个学童都有三天假期,她多求了三天,并在夫子帮忙下,雇了亭驿的马车,先将两筐简策运至苇亭,嘱咐亭驿交给桓亭长就成。一筐尽是刘泊抄录的,另一筐则是年长的学子们为感谢王葛助他们伐薪,主动多抄录的。
桓亭长?两位夫子心下讶异,桓氏子弟还有在踱衣县当亭长的?讶异归讶异,夫子并未多问。
终于能归家了。王葛的心好似路途中的莺飞草长,又急又雀跃,都没顾上回头。可怜立于车前、夫子两边的一排小矮同门啊,各个脸上充满了不舍。
三月十三。
贾舍村一早就“热闹”起来了。张户的魏妪出门,大嗓门的讥讽贾三娘说亲再次被拒的事,嘲讽贾三娘头顶流脓、臭不可闻,然后张户、贾户大打出手。
直到乡兵过来拉架,才没闹出大事。
张户一家,魏妪被挠花了脸,张菜被推倒时也不知磕伤了哪,好半天都起不来。
贾户家则是贾翁被掐破了脖子,贾大郎被砸伤手臂,他新妇的脸跟魏妪差不多,也被挠成了五指靶。
因斗殴是魏妪先恶语挑唆引起的,两户都有老者受伤,算不上不敬长者的罪名,那就据理而判,张户需要赔贾户两斗新粮。
王二郎在拉架中被撕烂了寒衣,后悔死他了,还被贾户趁乱泄愤呼了他好几巴掌。今日得去买粮,他只得一路衣飞破絮,面颊浮肿的驱车而行。
王三待外头平息动静后,提着农具出来院门。家里时常无人,他就在外门板上各楔竖木,以绳锁闭门。
其实村野里谁会私闯宅院偷盗?偷不着啥器物,还会被判重罪。何况进入仲春时,乡兵便重回村西扎营,监管修道的隶臣妾。
可王三不踏实,那七百个钱是他辛苦一辈子也挣不来的,又不能天天揣着它们去种地,万一路上被人抢了哩?还是系绳锁周全,每日归家绳锁有无被人动过,他一眼就能瞧出。
途经张户时,魏妪正坐院当中哭,瞧见王三郎过去,骂道:“造孽啊!贪着王三这竖夫为邻,真是霉运!原先他哪回来借牛车咱不借?可怜我被人打成这样,他都躲着不帮忙。他非没长耳,是没长良心啊!”
王三自有了钱,日渐一日有了底气,回头啐口唾沫。他就是故意躲院里不出去的,怎么了?贱嘴子的老婢,活该被抓花脸!
他又特意绕道,尽量凑近贾户,听到了!他听到贾三娘被揍的惨叫连连。痛快啊,这贱妇该!她没被弃时,一直瞧不起他这个叔郎,当他不知道吗?听说她的头都快烂秃了,想嫁到浔屻乡最穷的村都没人要,真是报应。
同一时刻,王竹随鳏翁回居舍,一老一少刚才瞧热闹去了。鳏翁告诫道:“阿竹啊,看到没,几句恶言,惹得两家不宁,何苦来哉?既受了伤,丢了脸面,还结了仇。对了,昨日乡兵刚送来的新豆,你烤些吃,上回掉到炉灶边的,我看你都拣起来吃了,是不是喜欢吃烤豆?”
“嗯,喜欢吃。”王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以后想吃啥做啥。翁没啥钱财,就是不缺新粮!”
“是!”王竹大声应着,欢欢喜喜随老人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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