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看梁东言穿着东吴一中的校服,态度也不差:“具体是哪幢哪间?叫什么?我给你呼叫。”
“叫姜阈,但我不知道他住哪,他生病了回不了我消息。”梁东言焦急地望着保安,说得诚恳而无奈。
保安皱了下眉:“你不知道他住哪间?他回不了你消息你怎么就来给他送药了?”
梁东言被保安问住,一时沉默下来,他就这么钝钝的、提着一袋药不知所措地站着。
保安也警觉起来,问他:“你叫什么?”
“梁东言。”梁东言道,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时,视线里忽然出现两个熟悉的人影,葛北思和沈清临从刚刚停下的私家车里下来,两人有说有笑地朝万科府的入口走。
“葛北思。”梁东言上前两步,声音要比平时高。
葛北思看到梁东言愣了下:“诶?你怎么在这儿啊?”说着葛北思没等梁东言开口便猜测:“你来看姜阈啊?”
梁东言点头:“我来给他送药,你们能不能帮我带上去?”
葛北思看了眼梁东言手里的药,塑料袋上还印着“东吴一中校医院”的字样,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他爸妈不可能让他乱吃药的,发烧的第一时间就找中医专门抓了药。”
梁东言愣了下,而后他点点头:“那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葛北思想了下道:“应该是退烧了,但还咳嗽,好像得流感了,这回挺严重的。”
“你要不跟我们一起上去。”沈清临道,顿了顿他又问:“你俩不吵架了?”
梁东言摇头:“没事,你们去吧。”
葛北思看了眼梁东言,又看向他手里那袋满满的药,片刻叹了口气:“算了,我帮你带上去吧。”
“他不能乱吃就不要带给他了。”梁东言没把药给葛北思,只掏出手机:“我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葛北思挑眉,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你要加我微信?”
梁东言点头,扫了葛北思打开的二维码:“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一下姜阈怎么样了吗?”
“行!”葛北思满口答应,迅速通过了梁东言的好友申请,边给人改备注边问:“你真不跟我们上去啊?门卫认识我们,可以一起去。”
梁东言摇头:“不了。”
说着他转过身,朝马路尽头的公交站台走去,梁东言站在公交站远远地看着葛北思和沈清临进了万科府,手里的一袋药忽然变得很多余。
去东吴一中的公交还有十几分钟才到,梁东言坐在空荡的公交站里,把塑料袋打开,他拆了里面的咳嗽糖浆,一股脑喝了,将瓶子扔进边上的垃圾桶。
又将那些感冒药退烧药的盒子拆了,把一板板药片塞进校服口袋里,把校服口袋塞的鼓鼓囊囊,然后将那塑料袋扔了。
上车时梁东言收到葛北思发来的消息,是几条连着一起发过来的。
“他爸妈把他手机收了,所以没看到你消息。”
“他家是9幢1单元1602,以后这么跟保安说就行。”
接下来是一条语音,梁东言点开,姜阈沙哑着声音,鼻音浓郁,闷闷地问他:“都到楼下了,怎么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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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跟班主任请假,你好点了吗?”梁东言发过去问。
“嗯,没事,已经快好了。”这次那边没有发语音,只打了字。
“好,那你好好休息。”梁东言回复,他想再输入一句“我很喜欢那束花”,但考虑到这是葛北思的微信,还是没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姜阈的卧室里,他戴着口罩,把手机递还给葛北思:“你们也回学校吧,别传染了。”
葛北思接过手机:“诶,我以为就是普通生病,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也就两天,姜阈看着瘦了一圈,面色非常苍白,眼睛却肿着,四周泛着红,大约是前两天发热太厉害的缘故。
姜阈咳嗽一声:“也挺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真是淋雨淋的?”沈清临不理解:“你干嘛了出门不带伞?”
姜阈眨了眨眼,没说话。
葛北思又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让他少说点话吧,我们先走了,你在家养好了再去学校啊。”
姜阈点头,他目送葛北思和沈清临离开,又想起周五的晚上。
那晚他回去后便失眠了,姜阈向来理智清醒,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刻为什么忽然想从梁东言那里得到某种反馈。
像在不知不觉中失控。
幸好梁东言没有听懂,姜阈想。
这晚他没有睡意,便起来做题,做了一夜,五点左右时雨停了,姜阈便出门前往学校,他没记错的话,即使是周末,学校门卫也会在五点半准时开门。
到了学校后姜阈便去大礼堂后台拿花,刚出学校雨又开始下,时大时小,姜阈抱着花在路边等车,担心花被淋坏,便又脱了外套将盒子包着。
深秋清晨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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