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还吃了夜宵,待会儿要洗澡了。”姜阈勾起唇回复。
“那就好,那我也去洗澡。”
梁东言发过来一个笑眯眯的表情,接着又问:“洗完澡还能继续聊天吗?聊到12点。”
“你想聊对不对?”姜阈边收拾行李箱边回复。
“对。”
“聊什么?”姜阈问。
梁东言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拍了拍姜阈,姜阈的头像晃了两下。
他也不知道聊什么,但只要和姜阈,好像聊什么都可以。
“不说话?”姜阈又问。
梁东言又拍了拍姜阈,但这次姜阈的id后面带上了后缀。
梁东言看到后缀后蓦地僵住,他发着愣盯着对话框,直到下一秒,姜阈云淡风轻地发了条消息过来:“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聊到12点吗?”
对话框上方那段黑色的字条显示:梁东言拍了拍姜阈 说:我明天过生日啦!
姜阈见聊天框顶部不停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便也不着急他的回复,从行李箱把早早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拿出来,满意地端详片刻后小心翼翼放到一边。
“疯了吧?”坐在梁东言对面的施卓远诡异地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压嘴角一会儿又晃神的梁东言,忍不住道。
梁东言没听到他说的话,他捧着手机,眼底控制不住发酸,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拍一拍的后缀,想立马打个车跑去找姜阈。
他现在很高兴、但又充满委屈,因为第一次有人记得他的生日。
从来没有人给梁东言过生日,梁叙衡连他自己的都不记得、梁东言也不会主动告诉别人,他不知道姜阈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一直知道吗?
梁东言疯狂地、颤抖地在对话框里编辑着这些废话,但最后一条都没有发出去,只是又重新用手指郑重地碰了碰姜阈的头像,头像晃了两下。
页面上又显示出一条:梁东言拍了拍姜阈 说:我明天过生日啦!
梁东言眼底湿润着在宿舍笑出了声,施卓远“靠”了一声吓得火速上床:“这人中邪了?”
睡在梁东言对头的程延撇了下嘴,语气微酸:“和对象聊天呢估计。”
“对。”梁东言这会儿倒是听到了,他用力眨了两下眼,把水意用力摁下去后转头掷地有声地回答程延。
程延:
这个夜晚没有人早睡,两人洗完澡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了12点,没什么营养的话题中夹杂着梁东言每隔两分钟对姜阈的拍一拍,就这样居然也能充满兴致地聊下去,没有冷场、也并不是某一方单向的热情。
23:59分时对话框里忽然安静下来,两人默契地没再发言,静静等待着时间流逝,但这60秒似乎比过去那一个多小时还要难捱,他们似乎能听到对方在屏幕那端发紧的、深长的呼吸声。
姜阈紧盯着时间,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在只开了一盏夜灯的房间里尤其明亮。
“滴滴滴滴——”倒计时闹钟在某一刻急促地响起,同一时间,姜阈给梁东言发出去一句话。
“生日快乐,十八岁的梁东言![蛋糕][爱心]”
梁东言在深夜里呼声四起、简陋杂乱的廉价青旅中,看到屏幕上给他下了一场盛大的蛋糕雨。
蛋糕雨的缝隙之中,梁东言又拍了一下姜阈。
“梁东言拍了拍姜阈 说:我今天十八岁啦!”
作者有话说:
姜阈快给他拍残了
我谋生而已
翌日。
闹钟响起的第一时间,葛北思翻过身熟练地关掉,窗帘拉得严实,昏暗的房间很适合睡回笼觉。
不知过了多久,葛北思的房门被敲响了。
“谁啊!”葛北思往被窝里钻,她还想继续睡。
“八点了,再不起我不带你去x戏了。”姜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话音落下没多久,房门就被匆忙打开:“为什么不叫我啊我还要化妆呢”
葛北思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便匆匆跑进洗手间,尽管洗手间的门关着,但里面叮铃哐啷的声音还是不间断传出来,大概是在里面打仗。
“奶奶,您先走吧,待会儿我给她拿早餐。”姜阈转向坐在餐厅的葛七桃,时间已经不早了,平时这时候葛七桃已经到了医院。
葛七桃坐在餐桌旁,看葛北思已经起床了,便拎着带给好友的热汤站起来,她朝姜阈点点头:“行,那奶奶先走了。”
“嗯。”姜阈看了下今天的温度,又道:“您拿一条围巾吧。”
“不碍事,司机就在楼下。”葛七桃动作有些迟缓,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朝姜阈走去,这时葛北思从洗手间出来:“奶奶您还没走?再不去送汤何奶奶都要吃午饭了。”
葛七桃没理会葛北思,她走到姜阈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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