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比起这个,戴文显然更担心当下的境况。
他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不然我们把身份证明扔下去吧?就说是丢了,他们总不至于当场抓人去医院做检查。”
安琪说:“妙啊,然后没有身份证明,连长途隧道我们都进不去。”
戴文似乎刚反应过来进隧道得查身份证明,一下子慌了起来:“那我们不是完了?就算在路上躲过抽查,进长途隧道时也会被检查到啊。”
安琪连连点头:“是的,所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第一,这条法令实施得不够严格;第二,他们看在我们是常青藤大学学生的份上,为了不引发大的辖区纠纷而放我们一马;第三,赶紧想想你们那信不信什么神仙,现在可以开始祈祷了。”
戴文按住自己的脑袋,喊道“天啊”。
罗兰哭得更凶了。
飞行器的驾驶员很机警,看到前方路上有军用飞行器就会立刻变道。
也有实在避不开的时候,贴着军用飞行器驶过时三个新人类就屏住呼吸,发现没被抽查之后便猛地把气吐出来,一阵狂喘。
戴文捂着心口说:“我不行了,我心脏要停了,这不合理。我不是s盟辖区的人,他们没理由阻止我回家,肯定不会查那么严的……”
罗兰已经哭累了靠在朱迪肩膀上打嗝。
眼瞅着飞行器离隧道越来越近,安琪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她四下看看——行李箱要过安检,肯定躲不了,要藏只能藏在飞行器机体内。
她小声唤罗兰和朱迪道:“让我出去一下,我到后面看看。”
朱迪诧异:“现在吗?现在还在飞行中啊。”
“都这时候了还遵守什么交通规则。”安琪说着已经把安全带解开了。
朱迪皱着眉头:“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这应该是飞行器内绝大多数普通人类的想法。
他们或许因新人类们的慌乱而略有紧张,但更多的是觉得夸张——真的会有那么严重吗?好好的一起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让走呢?就算暂时不让走又怎么样,大不了在奇斯卡住段时间,之后辖区之间协商好了自然会把他们接回去——毕竟他们是以游学名义被派出的,常青藤大学有义务为他们的安危负责,他们怕什么呢?
其实这样的想法也有道理,而且可能性很大,但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
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这种心慌是根本控制不了的。
驾驶员本身就高度紧张了,这时候又从后视镜看见有人站起来走动,立刻喝道:“干什么!这是驾驶途中,坐下!”
雄厚的声音听得所有人都是一颤,偏偏安琪还是一溜烟跑到飞行器最后,蹲在地上悉悉索索,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驾驶员不得不找了个空中停靠点停机,然后暴怒地冲到飞行器尾部去:“你在干什么?我让你坐回去你有没有听到?!”
安琪从地上抬起头来:“请问飞行器的燃料机可以先拿出去一个吗?这里完全可以藏下一个人。”
藏是可以藏,但只有身材最娇小的罗兰蹲得进去,安琪身高将近一米七,戴文大概有一米八,怎么看都不是进得去的样子。
驾驶员帮忙把燃料箱拉出来一个,藏在了后排座椅下,然后把罗兰抱了进去。
安琪很怀疑罗兰能不能行,因为在关闭挡板前罗兰死死拉着她的手,不停喊着:“别,我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安琪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后,上面是清晰的五条红印。
驾驶员立刻把挡板关上,安琪用力甩着发痛的手,推朱迪道:“走走走,回去坐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好在事实证明,安琪的这番操作有点多余。
他们进隧道时是跟在一辆家用飞行器后面的,安琪坐得还算靠前,能清楚得看见那辆飞行器的后排坐了一个四只耳朵的人——尖尖的主耳下还有两个畸形的小小副耳。
安琪格外在意那辆飞行器的动向。
只见在隧道口,几个灰色军装的士兵对飞行器略作检查,然后便打开了闸机,进行了放行。
安琪心里一下子踏实了,看来如果不是奇斯卡人,或者说不是s盟辖区的新人类,就是可以离开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着急把罗兰藏起来——罗兰是奇斯卡人,如果他们三个新人类中有谁最可能被扣押下来,那就是罗兰。
前面那辆家用飞行器驶入了隧道深处,接下来,轮到他们了。
几个士兵登上了飞行器,对乘客和驾驶员的身份证明逐一查验。
安琪还算自然地递上了自己的身份证明,士兵只看了一眼,便语气生硬道:“站起来,下去。”
安琪当场怔住。
士兵也没打算跟她多话,直接粗鲁地上手摘下她腰间的安全带,然后扯着她的衣领把她揪了起来。
要不是朱迪立刻帮忙按住那个士兵的手腕,安琪甚至可能因此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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