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4年9月10日下午2点,三方完成谈判,由s盟支付战争赔款,三方休战。
安琪撕了阿尔文战机上的徽旗,挂了个小白旗在上面,晃晃悠悠地往前开着。
这对一个士兵来说是最大程度的侮辱,但阿尔文现在也不敢说什么。
他瘫坐在飞行器的后座,感受着密集的失重和超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根本就不会开飞行器。”
安琪也很无奈,飞行器这东西,三天不开手就好像刚长出来似的:“东半球间谍教的,有什么不满你找他去。”
阿尔文虚弱地按住自己的胸口,喃喃道:“你要是能把我开吐了,那也算一种本事。”
总之这架挂白旗的飞行器经历千难万险,最终还是降落在了兰蒂斯巨蛋外的基地上。
阿尔文刚一落地便被枪指着戴上了镣铐,搜走了武器,压进一架隶属东半球的大型飞行器内。
安琪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因镣铐不便而用手肘和膝盖辅助着爬上飞行器,那神情看起来是有些冷漠。
但是真正熟悉她的人会知道,别管有没有表情,她只要愿意这样盯着看,就已经算是深情了。
这也是安琪给阿尔文的最终判决——被东半球俘虏总好过落到集团军手上。
做了东半球的战俘之后,他的最终去向是按照标准流程,被押送至联盟法庭受审,得到应得的判决。
而要是被集团军俘虏,那情况就很难说,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性命不保。
安琪轻轻叹了口气,一回头看见安德鲁和罗森正勾肩搭背,笑眯眯地在后头看着她。
安琪翻了个白眼便走,二人不依不饶地跟上来:“距离起飞还有段时间呢,你不去再跟他说几句话?”
安琪加快了步伐:“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救他干嘛?”
“我救了很多人,不多他一个。”安琪说着屈膝一跃,逃也似的跳上了另一架大型飞行器——那是接负责接她和其他东半球万能体、新人类回去的。
罗森耸耸肩,又看向另一边,发现被拷在窗边的阿尔文也在看他们。
然后阿尔文抬了抬手,在镣铐内最大限度地冲他行了个军礼。
这显然是认出他来了,只是不知道具体认出了哪个他——是睡在他上铺的战友,是接走安琪的东半球间谍,还是之前在战场上纠缠他的飞行战士兵?
倒也无所谓了,千变万化才是合格的间谍。
罗森也站直了身子冲他回了一礼,也正是这一礼带给罗森一种实感——和平时代真的重新回来了。
而此刻的安琪坐在安全的飞行器内,很快就要驶向她出生长大的地方。
相似的座位布局让她不由得想起空中大搜捕那天,阿尔文和那个疯子坐在前排闲谈,她和其他新人类被拷在后舱的窗边。
而今风水轮流转,安琪好端端地坐在这里,阿尔文却被拷在了窗户边上。
前面的驾驶员似乎对她感到好奇,打听了一句:“您就是最早的那位万能体吧?莫尼卡刚到东半球时住在军区,我们说过几句话,听他提起过您。安琪,对吗?”
安琪抬眼看他,一副不太想动弹的样子:“是我。但你怎么知道他说的就是我?”
“因为您上来之后,其他人突然不太敢大声说话。”驾驶员道。
安琪语塞片刻,环顾四周,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其他万能体现在看起来有些拘束。
安琪在内心高呼大可不必。
然后驾驶员又开口了:“等到了东半球,我们会为您安排最先进的手术,让您尽快回归正常生活。这一年您受了很多苦吧。”
安琪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些面孔。
她记起约克,记起希斯特,记起奥汀,记起每一个曾对她喊打喊杀的嘴脸,记起黑洞洞的枪口和尖锐的针头。
然后她嗤笑一声:“还好吧,也就那么回事儿。”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那神色把坐她身边的另一个万能体吓得又往边上挪了挪。
飞行器升空离去,安琪漫长的暑期游学就此结束了。
这一年里,她躲过了空中大搜捕,逃出了奇斯卡市,逃离了无辐区实验室,又从阿尔文的公寓离开。然后她困在了雅第利巨蛋,被地联残兵赶走,被s盟的轰炸恐吓,但最终不论是地联要塞还是集团军基地,她都来去自如如履平地。
她终将回到本该属于她的,充满希望和安宁的人生,那些作恶的人则会被埋葬在历史的厚土中,永远也不可能翻身。
东去的飞行器内温暖且安静,安琪窝在柔软的座椅里,再次闭上了眼睛。
这世上真的有能束缚住她的牢笼吗?没有的。不存在的。
逃狱这个事情嘛,简单。
审判,久仰,同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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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联邦法庭, 坐落在曼陀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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