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韫微微一笑,“苏少侠对在下这个人似乎并不感兴趣,而据我所知,少侠的师娘三年前为救少侠而经脉尽断成为废人,一直昏迷不醒。”
苏白瞬间直起身子,“你竟然知道此事?”
温韫爽朗道:“这江湖中还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温家。”
苏白肃声道:“那温老太君可能治?”
“自然。”温韫自信地说道,“祖母曾用七天时间,用银针为一经脉尽断之人将浑身经脉尽数接上,那人过了不到半月便已活蹦乱跳。”
陆溪月惊道:“竟当真这般神奇?”
苏白身子越发挺直,颤声问道:“那若是一人气海被废,无法习武,可能医治?”哪怕隔着枯木面具也能感受到他突然恭敬的态度。
“气海被废?”温韫瞳孔微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气海是容纳内力运转内力的根本,是人浑身精气聚集之所,具体能不能治需把脉之后才能定夺。”
陆溪月蓦然开口,“听闻温小姐师从老太君,不知你可否把脉一探究竟?”
温韫点头,“自然可以,只是不知病人在何处?”
陆溪月双拳倏然握紧,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正是在下。”
温韫双眉一扬,惊道:“竟是陆庄主你?”
震惊过后温韫迅速镇定下来,“还请陆庄主伸出手来。”
陆溪月将手平放在两人之间的木桌上,正色道:“有劳温小姐。”
温韫为稳妥起见,三指同时搭上陆溪月手腕,越诊神情越惊。
苏白紧张地看着温韫,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表情,见温韫面色沉重,他沉声说道:“温……小姐,不论诊出什么,都请你务必保密。”
温韫惊讶地看向苏白,问道:“陆庄主的情况,你都知道?”
苏白垂眸,低声应道:“知道。”
温韫看看一脸紧张担忧的苏白,又看看身旁一身红衣明艳张扬的陆溪月,瞬间福如心至,笑道:“我说苏少侠为何对在下毫无兴趣,原来苏少侠的意中人就是陆庄主?有这般美人在侧,少侠眼中是该容不下其他女子。”
“你胡说什么!”苏白攥着被褥的手倏然一紧,深埋的心事猛然被点破,还是当着师兄的面,男子再难维持往日的镇定。
见苏白这慌乱模样,温韫笑意更盛,“瞧今日月灯阁中苏少侠对陆庄主百依百顺的模样,再看看这丑陋面具都遮掩不了的深情目光,说苏少侠对陆庄主没有情意,在下是不会信的。”
陆溪月闻言却只觉得荒谬,苏白为何对她千依百顺她不知道,但要么是出于愧疚,要么是有所图谋,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温韫说的这样。
苏白看了眼陆溪月,确认她并无异样后才对温韫说道:“温小姐还请你慎言,我对师兄只有敬重和仰慕。”
“师兄?”温韫似乎很是惊讶,重复问道:“苏少侠你唤陆庄主师兄?”
苏白皱眉,“有何不妥么。”
陆溪月此时也慢慢意识到不对,她心中倏然一紧,难道温韫竟能通过脉象辨别男女?
看着苏白有些痴傻的模样,温韫撤回搭在陆溪月腕上的手指,凌然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原来苏少侠不知道。”
嫉妒
对上温韫含笑的双眼, 苏白心中闪过一丝烦躁,他双眉微蹙,不悦地问道:“我不知道什么?关于师兄的事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么。”
温韫没有理会苏白的质问, 她走到陆溪月身边,俯下身说道:“陆庄主,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说着眼神瞥向一旁榻上的苏白。
陆溪月瞬间明白温韫的意思,她目光看向榻上, 男子正襟危坐着, 一团蓝布花被上飘着张丑陋的枯木面具, 她不禁笑了出来, “他现在可动不了,还是我们出去吧。”
“那苏少侠可会偷听?”温韫不确定地问道, 以苏白的武功若是跟踪在后, 只怕她们两个都发现不了。
陆溪月想了想,方才只她开门一刹那的功夫苏白便能取来面具戴上, 想必之前什么手动不了都是骗她的,心中怒气顿生,从头上拔下一根长发, 在苏白困惑的目光中, 走到榻边。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她淡淡说道。
男子顺从地将手从被褥下伸了出来,平举到她眼前。
她将刚拔下来的头发丝在男子冷白的手腕上绕了一圈,并连打了好几个死结,最后蹲下身去, 将发丝的另外一端栓在罗汉榻的脚撑上, 又连着打了几个死结, 才终于满意地站起身来。
这许多死结苏白绝对无法解开,他想要挣脱便只能弄断发丝。
“我同温小姐出去一趟, 你就在屋中休息。”说到休息两字时陆溪月声音加重,渗着凉意,“若是待我回来发现这头发断了,你知道后果。”
苏白心中一颤,说道:“如今夜已深,男女授受不亲,你们——”
陆溪月伸手打断苏白的话,冷道:“你何时也敢管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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