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正欲离开,视线突然落到床头。
在床边的地上,静静躺着一个小巧的金色香囊,她好奇地弯下身子,把香囊捡了起来,放在手中掂了掂,惊讶地发现这香囊轻的竟像是什么都没有装,不由喃喃道:“这是哪儿来的香囊?”她分明记得进门时地上还空无一物。
床上的男子听见她的声音,虚弱地睁开眼,看清她手上拿着的香囊后,目光瞬间一凝,本是随意平放着的双手瞬间攥紧身下被褥。
她将男子的反应尽收眼底,苏白这是在紧张?
电光火石间她迅速地联想到什么,心中倏然一沉,冷道:“苏白,这香囊是你的么?”
心意
面对着强敌依旧镇定自若的人, 能笑着将剑刺进自己胸膛的人,此刻却慌乱的像是偷东西被发现的小贼,难道这香囊中藏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陆溪月心中倏然一紧, 若这香囊真是苏白的,那它会不会同五个月前的血案有关?
她神情瞬间阴沉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边, 攥着香囊的手不住地颤抖,似愤慨, 似紧张, 就在她即将拆开香囊时, 床上男子突然朝她喊道:“不要!”
“咳咳咳。”
激动之下男子连连咳喘, 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她手中的香囊。
端午急道:“公子,大夫说了你现在情绪不能激动。”不过一个香囊而已, 何必这么激动。
陆溪月捏着香囊, 阴冷目光直直射向床上男子,“苏白, 你为什么说不要?”
男子看着她,向来沉静如水的清冷眼眸,此刻竟流露出慌乱和哀求。
她心中倏然一凛, 究竟是什么东西, 能让男子这般失态?
她没有理会男子的阻拦,颤抖着拆开香囊上系着的绸带,将香囊整个扯开,从中露出的……赫然是头发?
虽是极细极细的发丝, 却并不显凌乱, 反而被人细心地缠绕几圈盘成了一个规整的圆, 她将缠成圆圈的头发平放在手心,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何稀奇, 为何苏白会这般紧张?
看男子这副紧张到害怕的样子,这发丝定然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她静下心神观察,果然一看之下发现了端倪,竟是有手巧之人细心地将两根头发缠成一根,再盘成的这么一个圆圈,可谁会这么闲没事做玩头发?
不说陆溪月,就是端午和大寒看到这一幕不由也怔愣半晌,这二庄主好端端的揣根头发在香囊里做什么。
她居高临下地看向男子,不悦地问道:“苏白,你不准备解释下么?”
“这是谁的头发,你又为何要把它放在香囊里?”
想到什么陆溪月心跳陡然漏了一拍,神色骤冷,“难道你是在行巫蛊之事,这发丝就是媒介?”
云州擅蛊,阿娘曾提过有一种蛊,若是能得到对方的头发,就能知晓对方的亲缘,可苏白何时习得的这种蛊术?
“自然不是巫蛊!”听她这么说,男子低哑声音染上焦急,“咳咳咳”。
“那是为了什么?”她再次问道。
见苏白面色犹豫,她快步走到案边的高脚烛台旁,将发丝高举到烛火之上,随即嫣然一笑,“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把它毁掉就是了。”
陆溪月尾音勾挑,本就绝丽的容颜在烛光映照下晶莹如玉,浅浅一笑便如新月生晕,桃花初绽,明艳不可方物。
苏白心中瞬间为之一荡,竟看的痴了。
陆溪月看着有些痴傻的男子,将手中发丝靠的离烛火更近了些,近到似乎屋内都能闻到头发被炙烤的气味,她愠怒道:“如何,说还是不说?”
男子靠着床背,挣扎着坐起身来,清冷凤眸少有的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倏然升出一种即将被眼前男子吞吃入腹的感觉,她眉头一皱,再次看去时却又一切如常。
“师兄,咳咳咳,”男子忍着痛,低声道,“我说。”
男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眸中倏然迸发出异样的坚定,刹那间的神采竟让她想起了今日在月灯阁旁的厢房中,那雷雨交加的阴沉暗色中,苏白莫名坚定的目光。
只不过当时男子说的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师兄,”男子声音虚弱低沉,却没有丝毫颤抖,他看着她手中发丝,一字一句说道:“这是两根发丝缠绕而成。”
陆溪月漠然道:“这我自然能看出来。”
苏白低声说道:“这其中,一根是我的,另外一根,是师兄你的……”男子目光紧紧地看着她,似乎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陆溪月皱眉,竟是她的头发?“你何时拔的我头发,又为何要这么做?”
苏白定定地看着她,“这发丝……是师兄你昨夜为我缠在手腕上的。”
陆溪月瞬间怔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当时为了让苏白不要跟踪她和温韫,才出此下策,可明明是昨夜才发生的事,如今想来竟已有些模糊,似是过去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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