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再一次将我救了出来,你把我紧紧抱在你怀里,我昏昏沉沉中看到你的脸,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
后来只要你出现,我总会不由自主地看向你,看着看着,不知何时,整个心里便只有师兄你一人了。”
……
……
苏白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像是夜风拂过树叶,在寂静的夜晚听来空灵而又沙哑,陆溪月听着听着久违的睡意缓缓袭来,眼皮越来越沉,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天竟已然亮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晨光透过窗棂进入她的眼中,而男子竟仍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双手依旧背在身后,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后,袒露的肌肤泛着淡淡光泽,衬的男子微垂的侧脸越发清冷如玉。
陆溪月心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昨夜竟然就那样睡着了,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睡了一夜,甚至睡的格外安心。
这似乎还是她记忆中的头一次,在屋内有人,甚至是一名男子的情况下,她竟睡的这般……香甜。
她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即使他能通过变快的呼吸知道她已经醒来,眼上蒙着的黑带却让他无法知道她的视线落在何处,他跪在那儿,任由她肆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处,将主导地位交给她,让她可以安心地对他自己做任何事。
而这正是男子想要无声表达的,他愿意把他的一切都交给她。
她这一生从来没有握住过什么东西,她一直以为只要她武功够高,就能振兴山庄,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世间的人心远远比武功要复杂许多。
因为轻信唐忱,她害死了整整一堂的弟子,因为轻信严家,阿爹阿娘齐齐被唐家杀害,而因为苏白,就连她引以为傲的武功也在一夕之间不复存在,她握不住月光,更握不住人心。
可如今,她真切地感受到有一样东西,实实在在的属于她。
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突然自心尖涌上,酸酸麻麻,却并不令人难受,她迷茫地按住左胸,阖上了眼。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她醒了之后不想起来,而是想就这样睡下去,她多想每一次醒来,看到的都是天明。
她躺在床上没有动作,而床边的男子明明知道她醒了,却因为视觉被剥夺什么也看不见,想必他心中也会害怕,却一直强自忍耐一言不发。
陆溪月恍惚中感觉,这真是令人眷恋的滋味。
她不知自己这般趟了多久,直到门外响起清脆的扣门声,“庄主您醒了吗?”
她瞬间惊醒,这是大寒的声音。
男子背在身后的手倏然收紧,脊背不自在地挺了挺,似乎很是不安,却仍垂着头,维持着跪姿。
“不要进来!”她愣了愣,高声喊道。
“是。”大寒应下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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