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韫倒也不遮掩,爽朗地点了点头,“听到了一些,只是怕打扰你们叙旧所以一直没有进来。”
“叙旧?”陆溪月望着门外夜色,神情变得悠长虚无,似是透过眼前缥缈的月色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也许是因为以前我对他,有求必应吧……”
后面的话陆溪月没有说,三人却都已然明白了,有些人总以为别人会一辈子顺着他。
温韫也有些心疼眼前的女子,想必她也是从那时时候开始越发敏感多疑,再也不相信别人了吧。
只有端午忍不住小声嘀咕:“明明是唐忱造的孽,罪怎么都让我们家公子受了……”
陆溪月冷冷瞥了端午一眼,端午连忙将嘴闭紧。
大寒和温韫暗暗对视一眼,却不得不承认,端午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不过说起苏白,温韫正色道:“方才的信鸽是从北境来的,信上说阿白他昨日已经进了神龙垒。”
进了神龙垒,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九死一生。
温韫忍不住说道:“我们此刻才到锦州,阿白昨日就已进了神龙垒,他真的是想快点替陆庄主拿到麒麟血,他的心意陆庄主应该明白?”
陆溪月神色没有丝毫改变,冷道:“与心意何关,赎罪而已。”
温韫见状神情僵住,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四人今日来的晚,上房已被住满,四人只能住楼下的通铺,吃食也只能在外面用了。
陆溪月以茶代酒敬了温韫一杯,“真是麻烦温小姐了,随我们赶这么远的路。”
温韫笑道:“哪里,多亏托陆庄主的福,我可是许久没有出过应州了,这次正好将那些繁杂事务都甩在一旁,毕竟,治病救人才是在下最喜欢的事。”
“表小姐,你什么时候和大公子,看对眼的哦。”端午有些羞涩地问道,“明明你们小时候,并没有那么亲近。”
温韫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那年边境军队里突发疫病,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我主动请求去北境替士兵治病。而当时军中的主帅正好是阿玄的挚友,也染上了疫病,阿玄本来在京中任中郎将掌禁卫军,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好友便和圣上请愿,说他想去边境代为主帅。”
说到这儿温韫笑了出来,笑的比平时都要温柔许多,“就这样,我们就在北境遇到了。”
端午想到什么,问道:“那种情况,谁还敢往疫区跑,老爷能放大公子去边境?”
“因为陛下准了呀。”温韫眨眨眼,看着温韫的笑容端午似乎懂了什么。
今日着实累坏了,待饭菜上来,四人便迫不及待地享用起来,而安静下来后周围的声音也便变得异常清晰。
只听得一个粗狂的声音问道:“你们都是去往逍遥山庄的么?”
“正是,原来兄台也是?”
“那自然,此次温家比武招亲,苏白苏庄主可谓是出尽风头,一人战百雄丝毫没有力竭之像,这逍遥山庄内功心法之卓绝可见一斑,谁不想去拜师学艺。”
“而且你想想,这还是只是个二庄主,陆庄主甚至都没有出手,那武功想必更是登峰造极了。”
“啧啧啧,这逍遥山庄先后灭严家,并万合门,经此比武招亲更是名扬九州,唐家恐怕要坐立不安了。”
“呸!”
二楼的房间里,楼下的议论也能听的一清二楚,唐悟忍不住唾了一声,“哥,你就任由他们这么诋毁唐家?”
唐忱丝毫不急,“不在自己手中的唐家,诋毁又如何。当务之急是要弄到足够的银钱,收买唐敛那个老家伙。”
唐悟一脸恶心,“唐敛唐敛,真的是没有辜负他这个名字,贪婪敛财。”
“他明明已然敛财无数,一开口竟还要千两黄金,哥你没能娶到温韫,如今能拿出这笔钱的只有逍遥山庄了。”
“待我回去想办法,我定能说服陆逍拿出这笔钱,只是要委屈阿悟你娶那个陆清月了。”
唐悟殷勤道:“只要能帮到哥,我做什么都愿意。”
“如此,待回唐家后再想办法。”唐忱想到当时从陆溪月那儿无意带走的书册,也许可以拿这些来唤起些往日情分。
九溪山上比山脚冷上不少,已然二月十五,漫山遍野的腊梅仍然成片盛开,红白相间,当真是二十里路香不断,叫人流连忘返。
“这九溪山真是山水秀丽,难怪能养出陆庄主这样的美人。也难怪有些人乐不思蜀。”温韫意有所指地调笑道。
端午默默跟在后面,小声抱怨道:“这山上风景再好,看久了也就那样了。”
待上山后,陆溪月问道:“温小姐可要先休息?”
“不必了,”温韫神情瞬间严肃,“带我去看阿白师娘吧,阿白曾对我说过,师娘待他极好,更是为了救他才被唐老太爷所伤。”
“好。”正好她也有此意。
林秀茹、仇维扬和老庄主陆霆,三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其中仇维扬最大,其次是陆霆,最小的便是小师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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