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月嗤笑一声,将唐忱往上提了提,让他惨白的脸色露在唐悟面前,“你就不怕你哥听了会伤心?”
“我哥自小便教导我,利益面前没有亲情,更何况他明知道你是女子,为何不让我娶你,而是自己要娶你,无非是因为他看上了逍遥山庄这块香饽饽不肯让给我。”
唐悟将放在陆清月颈侧的铁蒺藜又移近了些,目光狠厉的看向她,“既然唐忱他可以,那为何我不可以?”
唐忱双目紧闭,睫毛却在不住颤抖,暴露了主人内心不知是难堪,气愤还是悲伤的心情。
唐刑好整以暇地往后靠了靠,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唐悟说的好,不知陆庄主意下如何?”
陆溪月冷漠地看着唐刑,真是可笑。
以为她是男子时,想要得到山庄便是进攻和入侵,知道她是女子后想要得到山庄的手段,便是娶她?
她看了看只有他们几人的屋子,冷笑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此事不光彩,所以才不让旁人进屋吧。”
话音刚落她将手中一直提着的人猝不及防地朝唐悟丢去,唐悟下意识避让了一下,趁这一瞬的失神,陆溪月以堪称鬼魅的速度从唐悟手中夺过了昏迷的陆清月,又退回了门口。
唐悟手中的铁蒺藜甚至没来得及动哪怕一下。
而抱着陆清月的已然换了一个人。
唐悟惊惧地看向唐刑,似是在害怕被夺走陆清月后会受到的责罚,后者却没有丝毫惊慌,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陆庄主,若只有你一人尚可勉强逃脱我唐家包围,可如今你怀中抱着一人,又要如何离开?”
唐刑脸上笑意又扩大了些,“更何况陆小姐早已服下了唐家独门毒药追魂散,陆庄主即使救了她回去,迟早也还是要回来求老夫的。”
“是么!”陆溪月倏然冷笑一声,内力瞬间激荡,朝门口奔去。
甫一踹开门,院中已是数十名弟子结成某种阵法严阵以待,而身后的屋中更有锦州第一高手,唐刑虎视眈眈,前有狼,后有虎,可谓是腹背受敌,千钧一发。
陆溪月眼眸一凛,唐家还真是看得起她,对付她一人竟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她目光扫过院中神情紧张专注的唐家弟子,一股昂扬战意油然而生。
“唐刑,仅凭这样,可拦不住我!”
“陆庄主尽管一试,看看今日能否闯出去。”唐刑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甚至端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像是看戏般看着她。
陆溪月长剑轻抖,在屋外所有人准备迎接她的猛烈进攻时,突然左手一松,将陆清月放在地上,猛地倒转剑尖向屋中奔去。
逍遥游轻功一时间运到极致,瞬息之间已至唐刑面前,扶摇寒光一闪,朝唐刑胸口刺去!
唐刑神色瞬间凝紧,右手迅速从腰间一抹,十枚秋露朝陆溪月射去!
陆溪月本可以躲避,却只微微一侧身,长剑仍然径直朝唐刑刺去!
“呲!”
前后总共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扶摇刺入唐刑胸口,一枚秋露也悄然射进她的胸膛。
两人同时吐出一口鲜血。
唐悟瞬间睚眦欲裂,惊道:“老太爷!”
想要动手却蓦地对上陆溪月森冷的目光,瞬间浑身僵硬的像是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
唐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喘息道:“你怎么,这么快——”
话没说完已然从椅子上滑下,倒在了地上。
陆溪月冷冷地瞥了眼唐刑,伸手擦去嘴角鲜血,不慌不忙地转身朝门口走去,单手抱起陆清月,一步踏到院中。
在唐家弟子的环伺中,她长剑染血,红衣猎猎有如杀神,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心上,似是响鼓重槌。
唐家弟子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被整个唐家,乃至整个锦州敬若神明的老太爷,竟被眼前这个人一剑刺死,而此人竟然毫发无伤!
陆溪月看着眼神剧震的唐家众弟子,强忍住伤口疼痛挺直脊背,她知道因为方才背对门口,而此刻胸口也被抱着的陆清月挡住的缘故,除了唐悟整个场内无人看到她被秋露击中。
唐刑一死整个唐家便如一盘散沙,只要她表现的若无其事,便没有人敢再对她出手。
果然,众弟子眼睁睁地看着她从面前走过,却没有一人敢率先出手,甚至有的人还向后躲了躲。
呵,唐家也不过如此。
她就这般一步步走出唐家老宅,比来时更加畅通无阻地走到门口,迅速翻身上马,向九溪山奔去。
从她进入唐家老宅,到此刻出来,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谁能想到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看向天边火红的晚霞,金黄的夕阳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恐怕从此刻开始,整个锦州就要变天了。
不知这般骑了多久,她眼前渐渐有些模糊,她知道以方无计的脾性定是回去搬救兵了,可她结束的太快,即使有救兵恐怕此刻也还在路上。
可她不能停下。
万一唐家人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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