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伯伯是否还有别的事?”陆溪月越发兴致缺缺,她还以为是何要紧事,“此事待我思量一二,定会给你个答复。”
她站起身后,红衣猎猎,潋滟风华,整个人气势赫然又强了几分。
“没,没别的事了。”上官泰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陆溪月负着手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外走去,甚至用上了逍遥游心法一路往倚玉轩奔去。
不知为何,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催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谋算
一路上许多人向她行礼, 她却没有心情理会,疾驰间林中一群白鸰飞过,最后在蓝色的天际倏然消失不见, 陆溪月忍不住捂住胸口,似乎那里也瞬间空了一块。
她从来没有跑的这么快过,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从前厅奔回了倚玉轩。
她刚踏进院中,浑身汗毛便瞬间竖了起来。
咚,
咚,
咚。
陆溪月心跳如雷, 手心不自觉地沁出了冷汗。
这院子和她离开的时候, 不一样。
她快步走进偏房,看清屋内景象后瞳孔猛地一缩, 这里发生过打斗!
她目光迅速地移向床上, 那里赫然空无一人!本该伤重卧床的男子此刻也不知去了何处。
她伸手摸了摸床褥,仍有余温, 她心中一凛,人刚走。
她终是慢了一步……
她阖上眼,一股血腥之气瞬间钻入鼻尖, 有人受伤了?
“谷雨!”她急声喊道。
话音刚落却发现桌上放着张字条, 用镇纸好生压着,想来留字条的人走的并不匆忙,她手一扬,字条已然拿在手中。
“庄主, 家中有急事, 公子和我先走了, 到京城后再联系。”
字迹潦草朴实,明显不是出自苏白之手, 再结合这称呼,陆溪月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端午写的。
里面丝毫没有提到她和他的半年之约。
陆溪月一颗心不可抑制地沉了下去。
为什么苏白自己不写要让端午写,为什么他不当面跟她道别,究竟发生什么事这么急,甚至等不到她回来。
还有这并不剧烈的打斗痕迹,说明苏白不是自愿离开却也没有激烈的反抗,可这世上除了天心观禅叶寺中那些人,还有谁能赢的过苏白,谁能让他放弃抵抗?
傅善渊……傅善渊……陆溪月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名字,是他,只能是他!
她快步冲出屋中,悚然发现一人被点中穴道倒在地上,正是方才她久寻不见的谷雨。
而此刻大寒也匆匆追来,气还没喘匀便问道:“庄主,发生何事了?”
陆溪月看着倒地不起的谷雨,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声音吩咐道:“去查,查今天哪些人来了山庄,又有哪些人离开,何时离开。”
陆溪月声音并不高,甚至听着并没有多少怒意,却让大寒感受到压抑极点的冰冷寒意。
大寒心中瞬间一凛,仿佛浑身都被冻僵般动弹不得,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庄主这般动怒……
而大寒僵硬地离去后,偌大的院子再次只剩她一人。
亭台楼阁,池塘假山都一如既往的美轮美奂,甚至几珠粉嫩的桃花争先从游廊中伸进来,生机勃勃春意盎然,陆溪月心中却是一片死寂寒凉。
“庄主,我带了两名守山门的弟子回来。”大寒感受到陆溪月的焦躁和愤怒,今日办事出奇的迅速。
那两名弟子头一次私下拜见她,很是有些兴奋和无措,“回,回禀庄主,约摸一个时辰以前,端午和两个没有见过的人,带着二庄主下了山。端午和那两人看着似乎认识,山门的弟子便没有多问。”
端午和那两人认识?陆溪月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当时苏白是什么状态?”
另外一名弟子不假思索地说道:“当时我们也奇怪,二庄主和一个陌生人共承一骑,还靠在他怀中,脸色十分苍白,似乎昏迷着,但是我们都听说二庄主昨日受了重伤身体有恙,因此没有多想。”
昨日她给苏白烙印,反倒成了替他们遮掩么,陆溪月冷笑一声,“既然端午清醒着,可有跟你们说什么?”
“端午说,他和二庄主有事出去一趟,让我们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呵呵。
陆溪月手指在案上扣了扣,冷哼道:“当时端午看着神情如何?可像是被胁迫或者被威胁,有没有暗示你们什么?”
两名弟子认真地回忆片刻,回道:“禀庄主,端午看着挺正常的,甚至有些雀跃。”
雀跃?
呵呵呵呵,陆溪月心中不可抑制地涌上股寒意,她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竟真的是傅善渊……
她唇角勾起抹讽刺的弧度,眸中寒凉如冰,她一直都知道端午迫不及待地想回天临城,今日终于如愿了便如此雀跃么。
那么苏白呢,他是被人迷晕,还是故意装晕,这世上又有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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