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师兄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见男子嘴唇轻颤,陆溪月又连忙补充道:“若还是昨日那些可以不说了。”
男子到了舌尖的话瞬间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这情形陆溪月哪里还能不明白,“呵,一晚上了还没想起来?那就继续想吧。”明明过目不忘、聪明卓绝,却偏偏想不起来这件事,陆溪月恼怒之下神色越发阴沉。
见她似要离开,男子登时将锁链拉的哗啦作响,哪怕颈间的铁环已经勒的他快要喘不过气,却还是固执地把手伸到最直,可即使如此,仍旧连她的一片衣袖也触碰不到。
而陆溪月从始至终都冷眼看着男子的一举一动,直到男子终于放弃向前,低声哀求着:“师兄,你能不能不要碰那些男子……”
明明知道师兄是故意做给他看,做给父亲看,可当他看到师兄和那些人抱在一起,亲在一起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剧烈沸腾,用尽浑身理智才克制住自己不扯断这锁链冲出去。
师兄是他一个人的,师兄也只能亲他,抱他一个人。
眼前的男子眼眶通红眼尾濡湿,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泻下,衬得皮肤越发苍白,声音因为痛苦而有些悲绝哽咽,“他们能做的,我都能做……”
方才被那些小倌百般撩拨都一直冷淡的身体,却因为男子这句话而瞬间热了起来,一股难耐的躁动自小腹升起,她恨不得现在、就地、立刻便把男子那碍眼的衣服扒光。
可傅善渊一日不将温屹交给她,她一日不会碰苏白哪怕一下。
当下只能故作漫不经心地挽了挽唇,“你不想看见我和那些男子在一起?”
听她这么说,苏白目含希冀地点了点头。
“好。”
陆溪月欣然应下,“我保证你不会再看见。”
眼前的红衣女子明明在笑着,眼底的寒意却没有丝毫改变,苏白心中倏然升起一丝不安,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黑暗
陆溪月目光晦暗地看着眼前男子, 从她认识苏白以来,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狼狈凌乱的模样,裸露肌肤上刺目的红痕更是让她连呼吸都开始乱了。
说到底杀人的是温屹, 犯错的是温屹,该受到惩罚的也是温屹, 而不该是眼前的男子。
“苏白,是不是我做什么, 你都会支持我?”她轻声地, 认真地问道。
她知道, 男子会明白她的意思。
男子看着她, 轻轻地点了下头,可她知道, 这轻轻的一下有多重的分量。
陆溪月不禁再次心软了。
她本想用一根黑带蒙上男子的眼, 那样他自然看不到她和谁在一起了,可终究是心疼的。
陆溪月狠狠咬了一下舌尖, 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她若心疼苏白,谁来心疼那些死去的弟子和师伯?
“我答应你,你不会再看到我和别的男子在一起。”说完冷下心肠转身离去。
“咣当”一声, 房门再次被关上。
只留苏白一个人紧紧攥着铁链, 眼尾濡湿地看着陆溪月方才站立的地方。
陆溪月离开后,屋外喧闹的乐声人声几乎也在同时消失,那些人都走了,就连师兄也走了……
整个世界在此刻安静下来, 苏白心中一阵空落落, 正黯然时, 屋外突然响起纷杂的脚步声,苏白抬头一看, 几名下人手上拿着像是油纸的东西,出现在屋外。
这是要做什么?
苏白心中陡然升出一阵不安,却见那些人用黄色的油纸将窗户一一糊上,最后又将窗户一扇扇地合上。做完这一切,那些下人再次一同离开。
为什么要糊上油纸?
很快他便明白过来。
以一种无声却极其惨烈的方式。
原来师兄说的看不到,真的是看不到。
初时尚不感觉如何,可随着时间流逝,耳边一片寂静,甚至因为周围都是空旷院落,连鸟叫和微风拂过树梢的声音都没有。
他入目可即的只有眼前这狭小的、逼仄的房间。
寂寞、无聊会慢慢滋生强烈的不安,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师兄是不是在和唐忱愉快地讨论着成亲的事宜,师兄柔软的手指是不是会抚过其他男子的身躯。
他只能在这死寂的世界中,被密密麻麻的嫉妒啃食到发狂。
好在他还能看见光,看见光透过油纸照进来,在他身上洒下一片光明,还能看见光慢慢变暗,还能感受到月光的温柔。
可同样的东西看久了,也是会腻的。
一天,还能忍受,两天,三天,也许也可以,那七天呢,从他被关在这个地方,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这七日里,没有人跟他说话,就连谷雨前来送饭,也只是将饭放下便匆匆离开,连句话都未曾跟他说过。
他知道这是师兄的意思,可是当谷雨再次给他送粥时,他终于忍不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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