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譬如这件事的炒作,顺着震惊体的余热,没少给燎原厂增光。而且据她所知,报道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字样:“两个厂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你还不如当时选燎原厂?!”
至于有没有这句话,约翰拿着保修延长三个月的承诺表示:“这就是我说的。”
既然工人们都不想回来,燎原厂这边自然是增加了福利,原本出国就给了高额的补贴,但这七天许如意按着她的年代的标准,直接三倍。这个决定一出,其他待在家里的工人们都待不住了,纷纷要求提前归队,这是后话了。
将这些事情都办完,就到了年根了,许如意终于清闲下来,和放了假的许吉祥把屋子里收拾干净了——倒是没买年货,燎原厂发的实在是足够了,如今厨房里满满当当,都等着许为民回来处理呢。
许为民其实早就放假了,不过他有位老师最近摔倒了腿,不良于行,许为民作为班长,已经承担了一个月的来回接送任务,如今放了假,这位老师的老伴去世了,孩子要到年根才回来,他不放心,干脆晚回来一些。
许如意对这个表示理解,所以等到了腊月二十八才把人接回来。
许如意中间去看过许为民,倒是不觉得如何,许吉祥可是直接愣了:“哥,你变样了。姐,”许吉祥碰碰许如意的肩膀,“你没觉得我哥变得好看了吗?你看看,脸上好像更白净了,这头发剪得也像模像样的。这衣服裤子我当时给他买了,他嫌弃太时髦不肯穿,现在你看,白衬衫鸡心领的毛衣外面套个羊毛大衣,多帅气!”
“哥,”她眼尖地问,“你手上的围巾从哪里买的?真好看!”
许如意本来还没注意呢,不过这会儿肉眼瞧着许为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就有些明白过来,这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她是真好奇,啥样的姑娘能让这个除了学习就是做饭的家伙开窍啊。
不过这是火车站,而且许为民显然还挺羞臊呢,许如意就放过了他,拉着许吉祥:“走吧,冻死了,赶紧回家去。”
许吉祥这才不问了。
不过许为民也有办法,回去后,就把从京市带回来的零食好吃的拿了出来,将许吉祥的嘴巴给堵住了。这丫头看着挺灵巧,这方面真是一点窍都没开,不但没往那边想,而且一吃东西就全忘了。
许如意这会儿倒是很欣喜:这样好,这样的话高考不受影响,她当年班里好几个品学兼优的女生,就是因为谈了恋爱,成绩一落千丈,真是太可惜了。
当然,想完了许如意不禁对自己很鄙视:她现在明明才二十岁,怎么就有一种当妈的感觉呢?
许如意将这事儿打电话的时候跟姜红说了,姜红笑话她说:“你还说这个说那个呢,你才是最该谈恋爱的年纪呢,有瞧着顺眼的吗?”
许如意是真没考虑过这事儿,姜红一提她都蒙了,对啊,她在上辈子的时候,还要看看美男呢,怎么这辈子一点都没想?这不太对。不过,等着许如意将自己身边一扒拉,终于就明白了。
你说她身边的男性们,年轻的不够成熟,够成熟稳重有思想的,就譬如郭培生啊,陆时章啊,都已经是长辈了。
她去哪里看顺眼!
许如意对着姜红说:“我还是算了,反正还年轻,等我什么时候看顺眼再说吧。”
姜红点赞:“是这个道理。人不能为了谈而凑活,看上了就是看上了,看不上啊,还不如自己待着多舒服。就譬如我!”
许如意小声问了句:“你这是又挨催了吧。”
单身主义者姜红顿时蔫了:“每年一次,过去就好,我忍了!”
三十那天,许家人谁也没出门,凑在一起吃吃喝喝有人学习有人聊天,晚上还一起给爸妈拜了年。
初一那天,燎原总厂第一次办起了秧歌会,许如意都不知道,厂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能人巧人,他们穿着红的黄的绿的喜庆的衣服,画着浓重的妆容,有高跷队,有划船队,有秧歌队,还有敲锣打鼓的,从燎原总厂正门出来,一路绕着大道从家属院又穿了回去。
放鞭炮,扔糖果,做游戏,愣是弄得热热闹闹。
当然,许如意还眼尖地看见了一样东西——徐磊的闺女徐媛媛脖子上的那条手工围巾,怎么和许为民的一模一样呢?
她忍着笑,没吭声。
时间就这么穿过,1982年很快的到来,又很快离开。
许吉祥考去了京市,和许为民在一个城市,不过据她说:“课业太多了,忙不过来,一个月都见不到一面。”
燎原厂现在不但是广交会上的明星,而且还是国际机床展上的明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机床行业分成了三个梯队。
瑞士,德国,还有已经摇摇欲坠的美国是第一梯队,他们代表着高精密机床。
日本成为了第二梯队,《机场协议》对他们的打击不小,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的数控技术也在迅猛发展。如今的日本,一方面按着原有的策略,凭借物美价廉抢占着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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