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野清是他们的夏国分社社长。
电话接了过去,许如意开门见山:“想必你在等我的电话。”
川野清一下子就笑了,“果然提醒是很有用的。许厂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而白兴福这会儿却是异常的愤怒。
他今天早上照常吃了早饭后去办公室,只是没想到一到了,就瞧见了桌子上放了一张体检单,他记得自己最近体检也是在上半年了,低头看了看,果不其然,还是那张——他胃里不舒服,检查了一下,上面说他有着眼中胃溃疡,让他要吃药保养,就是日期奇怪一些,居然是昨天的。
白兴福觉得挺奇怪的,怎么又出来一份体检单?
他还想问呢,办公室主任刘飞就进来了,白兴福就说:“正好你过来,这怎么突然来了一份体检单,这不是五月的吗?还写着昨天的日期,这怎么干活的?”
哪里想到刘飞却说:“这是我们刚收到的,厂长,我都没想到,你胃病这么严重。你这还天天加班,哪里行啊。”
白兴福只当他关心,笑着说:“吃了点药早就没事了,这都几个月了。”说着,就想放起来,哪里想到,刘飞突然说:“怎么是几个月呢,这不是昨天的吗?厂长,你这个病情可不能耽误,刚刚送来的人专门说了,必须住院治疗。”
白兴福动作就停了下来,这一听就不对劲啊,“我说我不用。”
刘飞却笑了,“厂长,您太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了,但我们不能不在意,您还是按着医嘱,住院休息。您放心,厂里的事情,有赵厂长负责,不会有问题的。”
“刘飞?别跟我打哈哈!”白兴福立刻严肃了起来,“你这什么意思?要赶走我?谁让你这么干的?郝佳伟?”
刘飞当然不承认,他还是那副小模样:“厂长你说什么,“这是为你好,你不要乱想。”
白兴福怎么能不乱想?这个节骨眼上,把他弄走的意思显而易见,可是没等他发表,刘飞居然说:“厂长,您要是好好休息,以后还是能回来,要是不好好休息,回不回来可就不好说了。何苦呢?”
这不就是威胁吗?白兴福的眉头都皱紧了,这也太嚣张了。
他直接说:“我是一厂的厂长,这里还是我说了算,出去!”
刘飞也没着急,点点头,“好啊。”居然真出去了。
不过没几分钟,白兴福都没有想好对策,郝佳伟就打了个电话来,“市局有个会,你来一趟。”说完就挂了。
这句话太平常不过了,但是白兴福已经知道,八成还是刚才的事儿,可是刘飞的话他可以不听,郝佳伟是领导,他要是不听,更容易让人抓到把柄,只能过去了。到了后,果然没什么会,郝佳伟直接跟他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强撑了,赶紧去休息,我刚刚已经打了电话,让副厂长主持工作了。”
白兴福就知道,郝佳伟是铁了心了。
他根本没走,而是站在办公室里问:“郝局长,我们一厂是有自己的技术优势的,一旦合资,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二厂反倒是缺少优势,他们合资不是更合适吗?到时候,两个厂子齐头并进,咱们局不吃亏啊。为什么非要我们呢?”
郝佳伟听了一脸的无奈,居然跟他说:“老白,我知道你一心为厂,不过这事儿已经定了。你以为外资是大白菜,我们想用哪个跟人家合作,人家就要哪个吗?人家就是看上你们了,难不成放着好好的外资不要,要你们瞎折腾?”
“我明确告诉你,你要合作,以后还有个合资厂厂长当当,你要是再闹腾,你就病休吧。”
“那我们厂原有的技术设备,还有订购的设备呢?”
“你们厂那叫什么技术,到时候飞跃的人过来,自然会按着他们的安排来。原有的设备都给二厂,看看他们能用吗?至于订购的,大不了预付款不要,我们算了算,亏的也不多。”
白兴福一边往家走,一边心里难受。
那是他们几十年的技术积累,怎么就不算什么呢。那些预付款是他们厂这么多年账面资金的一半,怎么就不要了呢。
可是他能干什么呢?他仿佛很有能力,他曾经带着一厂冲锋陷阵,即便是引进车风潮,那么多汽车厂倒了下去,他们依旧屹立。可是他又很没能力,郝佳伟随便一句话,就能够让他无法工作。
到了晚上,老伴回来了,瞧见他还挺诧异:“难得你今天下班早,正好你做饭吧,我得去同事家一趟。”
他心里不高兴,并没有问,老伴却是忍不住跟他吐槽:“你说那个刘红怎么这么傻?他们段有人丢了二十块钱,因为当时就在她在车间,而且她家里正需要钱,不少人都猜是她干的。可这种事捕风捉影的怎么查,结果,她居然在车间里上吊了。幸好有人来看见了,要不真出事了。”
白兴福终于问了一句,“那到底是她偷的吗?”
老伴说:“上吊是大事,警察都来了,现在正查着呢,我去看看她,怪可怜的,这傻姑娘。”
等着老伴走了,白兴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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