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完三轮回到车里闭上眼睛的时候,山竹以为这一天已经充实得不能再充实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在经历了一天的高强度身体运动之后,晚上还要进行脑力活动。
“这是噩梦吗?”金发青年一脸哀怨道。趴在他怀里的姬东墙也跟着“喵”了一声。这是雁行提议的,既然要一起训练,那么一直把猫关笼子里也不现实,所以让他们没事就把它两抱出来适应一下有狗和人的环境。另一只在何已知腿上。
“我来宣布一下之后的训练和比赛日程。”雁行说,“首先,每天早上七点开始训练——”
“七点!”
两个人同时跳起来。
“军训都没有那么早!”山竹崩溃。????“七点我还没睡呢。”pvc悠悠地说。
他们四人搬进来的这段时间,pvc日夜颠倒的作息并没有一下变得正常,而是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睡觉”的状态。有时何已知半夜醒来,还能看到他在黑暗中抽烟。
“就算是为了艺术天天熬夜身体也会受不了的。”雁行也说。
pvc苦恼地叹息:“我是睡不着,又不是不想睡。”
“运动了就睡得着了。”雁行的逻辑天衣无缝,“刚刚不就睡得很好吗?”
艺术家无法反驳。
“希望大家都能按时起,因为下午天气太热,是没有办法训练的,所以我们能利用的时间就只有早上和傍晚。”雁行转向山竹,“正好不影响你晚上出去玩,是不是?”
“谁晚上喝了酒能7点爬起来啊!”山竹哀嚎完,偷偷戳了戳侯灵秀的肩膀,悄悄说,“早知道你表哥这么恐怖,就不喊你来蓟京了。”
侯灵秀漠然地看他一眼:“之前他又不管我。”
何已知不小心听到这段对话,想到在蓟北院子的时候,雁行确实从来不管侯灵秀什么时候做什么。所以他现在做这些,完全是出于教练而不是兄长的身份。
“我根据每条狗不同的情况,制定了不同的训练方案,”雁行把几张纸发到每个人手里,“这只是一个大体安排,具体的细节等开始训练再调整。”
“那人的情况呢?”山竹往旁边一指,“vc哥啥都不知道。”
雁行毫不留情:“你们几个的情况半斤八两。”
“我确实有问题,”pvc坦然地举起手,“这些数字是啥?”
他指着纸背后的一张表,上面有些数字被画了勾和圈。
“这是日历,打勾的是我们可以参加的比赛,画圈的是和8英寸参赛资格有关的重要节点。”雁行解释道,“现在看不懂也没关系,到时候就知道了。”
“哦……”pvc似懂非懂地点头,“8英寸是什么?”
“8英寸大师赛,是全世界最顶尖的犬敏捷赛事。”山竹用施教的语气说,“我们的目标是它的冠军。”
“最终目标。”何已知补充道,“目前的第一步是拿到它的参赛资格。”
“不,”雁行勾了勾嘴角,似乎在嘲笑他们的天真,“目前的第一步是全员通过新秀一级赛,第二步是通过二级赛,第三步是参加正赛,第四步才是拿到参赛资格。”
仓库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突然听到右边传来发动机一样的嗡鸣,何已知转头一看,发现山竹和pvc竟然坐在板凳上睡着了。
他伸出手过去两人眼前晃了晃,根本没有反应,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又长又顺。
何已知抬起头,正好对上雁行同样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捂着额头笑了起来——他本来还有点担心雁行下马威给的太过,直接把他们吓得当场退出,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侯灵秀冷不丁地站起来,掏出手机对着哈喇子直流的两个人按下快门。
“至少明天一天七点起是有了。”
雁行又无语又好笑,拍了拍侯灵秀:“你也去睡吧。”
“我要洗澡。”少年放下手机,站着开始脱鞋。
“对了,”雁行对两人说,“保险那边已经把房子的手续办完了,你们想回去吗?”
“已经可以住了吗?”
“有些房间可以。”雁行说,“客厅和院子毁坏得比较严重,但是不影响睡觉。水电要恢复起来也不难。”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侯灵秀把上衣也脱掉,“你们两个呢?睡那个拼图难受吗?”
何已知和雁行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说:
“不难受……”
“还好……”
“那不就没问题了。”半裸的少年打了个哈欠,捧着衣服和袜子朝浴室走去。
剩下两人留在原地,不知为何有点尴尬。
“你——”两个声音重叠了,“你——”
何已知抢占先机:“你先说。”
雁行头痛地揉起太阳穴:“我是想说,谢谢你帮我修好轮椅,仅此而已。”
“不客气。我其实也只是想找点事情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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