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像土匪一样把金发青年从地上拔起来。
“这不公平!”山竹大叫着,“他们有三个人。”
“每个人都要做一样的事所以很公平,”雁行推着轮椅过去把球捡回来,“下一个是你,pvc。”
山竹立刻挣脱傻眼的pvc:“轮到我报仇了!”
之后四个人都轮了一遍,全员无一例外都被抓捕者抓获。
重心3
一个帅气的男生逆着人群闯进刚刚下课的阶梯教室。
他的发型经过精心打理,身穿印有学校全称的文化t恤和一件复古印花开衫,书包斜挎在肩上,手里拿着外套和一顶渔夫帽。放在普通的大学里,这也许是一幕引人注意的校园风景,但是在这所学校,人们习以为常。
下课的学生们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疾步走过。
男生把渔夫帽戴在头上,环视一周,目光锁定到唯一一个坐在第一排没动的学生。
他小跑过去,两手撑在桌子上急匆匆地问:“你知道邱旦青教授在哪吗?”
学生没有回答,只是皱眉盯着桌面。
渔夫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礼貌,于是向后退了一步,正当他想道歉时,学生抬起头问:“你知道什么数字在角落里能使纵向的7、1,横向的5和斜向的2成立吗?”
“你说什么?”
“数独。”
渔夫帽感到很愤怒,他再次回到桌子面前:“我为我刚才粗鲁的行为道歉,但是拜托请别耍我了,我真的很着急,我想知道邱教授去哪了。”
渔夫帽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拉着开衫的领子把胸`前的“戏剧学院”几个字挡住:“我的学号是09开头……”
“你可以加入我的小组。”
“哦,对,没错,我应该昨天问。”渔夫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真的吗?”他的声带不受控制地在每个音节后面加上刺耳的嘶鸣,“可,可是助教告诉我所有小组都满员了。”
“他有事提前走了,我们只是在自习等下课铃。”学生平静说,继续在方格里填着数字。
渔夫帽高考那年,因为艺考失利,并没能考上戏剧学院,而是进了蓟京的一所民办艺术院校。他在那里奋斗了一年,终于在大一结束时取得了双培生的资格,可以到戏剧学院借读,用戏剧学院的学分兑换本校的学分毕业,也就是说除了最终毕业证上的字不同,他可以和戏剧学院的学生得到完全一样的教育。
“找到了。”学生从那一沓纸里抽出报名表,用笔把自己的名字和信息划掉,“你的学号?表演是01吧?”
学生点头:“然后呢?”
戏剧学院一共有八个大系,从表演到戏剧教育分别以01到08排列,而09开头,则意味着他并不属于这八大系中的任何一个。
“我们组也是,”学生说,“但是没关系,我可以把我的名字挪到旁听那格,这样就可以把你写进去。”
学生用和刚刚谈论数字时一样温和懒散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就像捡起一张轻飘飘的纸巾,但是在渔夫帽耳中,却如惊雷一样震耳欲聋。
“我想加入他办的戏研班,但是所有小组的成员名额都满了,所以我想找邱教授问问能不能多开一个小组,或者增加一些名额。”渔夫帽一边说一边摇头,“算了,我知道是不可能的。”
学生摆了摆手,拾起桌脚下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沓有些皱的纸:“你应该早一天问,今天截止组队,昨天好多人在群里找人,因为拖到最后一天提交会被助教骂。”
“你找他做什么?”
“09”这两个数字让他没法参与评优,更通过不了任何一场校内剧目的试镜,因为老师倾向于把这些机会留给“自己人”。
事实上他从一周前就开始问了。
他最恐惧的事到来了。
“该死。”渔夫帽在空中挥了一下拳头,用力地扯下帽檐遮住脸。
这才是他被所有小组拒绝的真正原因,而不是因为他“问得晚”。
渔夫帽在原地愣了整整十秒,脸上的表情在不知所措和惊喜之间来回变换:“天啊,太好了,谢谢,谢谢你……我加了三十个人的微信和他们说我想加入,但是每个人都说人满了。”
可当他满怀期待地踏进自己梦寐以求的校园,却发现这竟是漫长的歧视的开始。他在所有课上取得高分,和周围的人一样注意打扮,他的外表看上去和所有表演系的学生没有差别——直到他报出自己的学号。
“……你听到了吗?前两位数字是09。”
“嗯,这是数独里最难搞的数字,我很难写错。”学生用笔在纸上留下清晰优美的字迹,“姓名?”
“贺光……”
“何光?你和我一个姓氏。”
“不,贺是四声,恭贺的贺,阳光的光。”
渔夫帽看着正确的两个字出现在学生笔下,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比自己花钱找人设计的签名更好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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