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郑韩尼推了一下何已知,“你在听吗?”
“在。”
“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丘旦青要开巡演,我听到了。”何已知轻描淡写地回答,挂上一丝嘲讽的笑容,“知道有什么办法?我又不可能去拦飞机。”
“你有什么干不出来的?”郑韩尼凉凉道,等司徒渺把肉夹完,叫服务员来换了个烤盘,“我觉得你现在干的事情就和拦飞机差不多。”
“热带水果要上场了。”
侯灵秀在群聊里说。
“话说回来,”新烤盘放好,郑韩尼自觉地拿起夹子继续烤肉,“你们第一场比赛结束了,那个博影二代有没有什么表示?”
“我没告诉他。”
honey郑愣住了,连肉都忘了翻:“为什么?你不就是在为他比赛吗?”
何已知耸了耸肩:“忘记了。”
“这都能忘?”司徒渺也有些不可思议。
肥瘦相间的肉片在烤盘里冒出滋滋的油花。
这是郑韩尼最爱的画面,可他却一脸忧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你不会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吧?”
他清了清嗓子,放下烤肉夹,少见的用严肃语气说话:“让我提醒你一下。你之所以帮雁老师训狗,是为了给博影集团继承人想做的传记电影凹一个现实的好结局,让它有潜力在喜欢大团圆的观众群里拿到好票房,以换取高额的剧本费,支撑你把自己的剧带到法国——这才是你的目的。你是作家,不是运动员,你是在编织剧本,不是在备战奥运。”
郑韩尼说完,自己觉得气氛有点僵,又找补地哼了两句世界杯的主题曲。
司徒渺被他的“哦累哦累”逗笑了,和他站到一边:“我也赞成,你们闷头努力是没有用的,你得让符玉昆参与进来,把它当成一个商业项目来做,否则这一切都没有价值。”
商业项目。
何已知把这几个字和刚夹的牛肉放在一起咀嚼,感觉舌尖有些发苦,赶紧用筷子敲了敲烤盘,提醒两人已经糊了。
郑韩尼和司徒渺慌忙地把肉分到碗里,有些发焦粘锅的弄不掉,只好又换了一次烤盘。
何已知慢慢地把烤肉咽下去,过了一会才说:“你们说的对。”
这次他彻底放下了手机,一直到吃饭结账都没有打开。
这时已经到了傍晚,司徒渺有工作已经率先打车跑了,剩下两个高大男子在街上闲逛。
何已知掏出手机,屏幕刚一点亮,山竹的大头自拍照就跳了出来,他聚精会神地看了几秒,才在小爱新觉罗的头发丝缝隙里找到实际显示像素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侯灵秀和pvc,还有杂在一起分不出形状的各色狗毛。
看到山竹距离咧到耳根只有一步之遥的嘴角,剧作家已经大概猜到了结局。
他划到图片上面,果然有一行塞满了得意eoji的文字写着:
“猜猜是谁拿到了4个积分?哦吼!全员晋级!”
何已知删掉之前没发出去的“加油”,改成“恭喜”。
消息刚发出去就被山竹逮到,小爱新觉罗连发几条长句,说想去喝酒庆祝,他知道一个侯灵秀未成年也可以去的地方,让何已知快来。
正巧这时郑韩尼也说话了:“对了,之前你让我找人写歌,有个学爵士的学弟我觉得挺合适的,他在附近当dj,要去听听吗?”
何已知提交完最开始根据雁行经历写的剧本后,符玉昆给了他一笔辛苦费,他一拿到钱就直接转给了郑韩尼,让他找人给准备去法国的剧写配乐。
剧作家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郑韩尼,略微思索之后,觉得创作还是比玩乐更重要。
“好啊。”他说。
何已知给山竹回复了“今晚有约,你们好好玩”,就准备跟郑韩尼去见见这位学弟。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
郑韩尼和山竹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曾经在酒吧有过前缘。
在有着数以千计酒吧夜店的蓟京城里,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纯粹的巧合,第二,他们的据点是重合的。
站在向下的楼梯口,看到霓虹灯牌上忽明忽暗的“教会”两字,何已知深深地蹩起了眉:“这不是drag酒吧吗?”
郑韩尼吃了一惊:“你居然知道?”
何已知抓了抓散开的头发:“我在这打过工。”
“什么?!”
郑韩尼差点大叫着跌下台阶,跨国混血瞪大的眼睛里能塞下2个鸡蛋:“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有过这种经历?”
何已知没有理会他的大惊小怪,而是径直走下台阶,推开了教会酒吧的门。
“我没和你说过吗?就是大学——”
就像一只突然被车灯扫到的羚羊,青年蓦地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看到雁行就坐在进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两条腿交叠着垂下,手心里握着一只细长剔透的玻璃杯,清莹秀澈的液体随着他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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