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已知退学之后并没有换过号码,所以贺光和司徒渺都能轻易地联系上他。
“是你做的吧?”
电话对面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气愤,甚至有几分克制的咬牙切齿。
经历过上次,何已知现在面对他完全没有多余的情绪:“做什么?”
“我知道是你做的!她没有理由冒着违约的风险临时退出——你干了什么?堵在剧院后门找她卖惨?还是发邮件威胁?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好过,枉我之前还帮你跟丘教授求情……”
贺光陆陆续续地说了很多,但是剧作家懒得听,就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训练去了。
等他和capta跑完几转下来,发现这通电话的通话时间竟然有接近20分钟。
后来他再打来,何已知就没接了。
除了贺光以外,他也在避免接郑韩尼的电话。
并不是他对honey郑有什么意见,只是对方一直在叫他去教会酒吧,说那边的老板为了感谢他们垫楼梯请他们免费喝酒。
但他一是忙着训练没有时间,二是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他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而那个地方……那个走廊会强迫他思考。
他不想思考。
何已知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直到一天晚上,轮到他和侯灵秀遛狗时,少年问他是不是和雁行吵架了。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在躲他。”
何已知的第一反应是“我有吗?”,但紧接着他意识到这骗不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自从那天郑韩尼走后,他几乎没有和雁行单独说过话。
剧作家和高中生两个人牵着五条狗,每个经过的路人都投来惊奇的目光,不少人原地驻足观看,然后在他们靠近时,警惕地站远一些。
两人路过了花间地小区的大门,没有进去,继续沿着街走。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教父已经对这附近的环境很熟悉了,不用再担心被刺激。
“我们第一次遇见尹奶奶的时候,你说你和雁行没有那么亲,”看到小区老旧的楼房,何已知突然想起来,“那是为什么?”
侯灵秀的脸皱了起来,似乎在说你怎么这都记得。
“我妈不喜欢我和他来往。”
“因为他的性取向?”
何已知试探地问了一句。
忽然,少年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可别打他的主意。”
何已知顿了顿:“我明白你怕他受伤……”
“别自作聪明了。”
侯灵秀不屑地打断他,冷哼一声。
“我妈不喜欢我跟雁行来往,是因为从18岁开始,他每次过年、过节回家,带的都是不一样的男人。”
少年站在绿化带的台阶上,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给了他一个残忍的、怜悯的眼神,意思是:
我是怕你受不了。
(本章完)
取得证书2
“你不脱衣服吗?”
伴着微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直接把何已知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东西没拿稳掉在地上。
他回过头,看到雁行贴在仓库外墙边缘的阴影下,身边站着一大一小两条狗。
阿狗挨着雁行的轮椅,戈多挨着阿狗,小狗漏了半边身子在影子外面,被阳光照成闪闪发亮的金色。
因为何已知蹲着的原因,轮椅上的雁行反而高一些,他不低头,而是顶着阳光向下看,傲慢又慵懒的样子像极了眯起眼睛的猫。
是猫,而不是司马从容或者姬冬墙,剧作家养的两只胖子在小时候还有几分婀娜的姿色,后来越发丰腴之后,就只剩下朴实的可爱了。
而且它们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嫌弃。但雁行的眼睛里没有这种情绪。
“脱什……为什么?”
“会打湿。”雁行指了指地上掉的水管。
“不用了,今天又没有老太太。”
“这是什么?”山竹和侯灵秀刚打完一局游戏,两人同步地放下手机。
何已知用低头接水管的动作掩饰自己的脸红。
但阿狗和戈多是流浪狗,没有在宠物店洗过澡,店员担心它们会应激不敢洗,只能让他们带回来。
何已知在自己的锁骨上比划了一下:“被脖子下面打结的毛包住了,我抹浴液的时候发现的。”
“我在阿狗身上发现的。”
链子藏在阿狗厚厚的毛皮下面。
何已知低着头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来就行。”
幸好他及时扶住桌子没有摔倒,但是颜料管爆了,靛蓝色的涂料喷了一地。
何已知叫厕所的pvc把水打开,急速的水流从水管中喷出来,唰唰地击打着地面。
capta、教父和妲己都没问题,尽管没有预约,但因为是工作日,顾客不多,宠物店爽快地接下了这件大活。
流程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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