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仓库外,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入秋变得料峭的空气,感觉牙齿打颤,晕头转向。
而明明知道这一点、还利用它的自己,想必也是个坏学生。
“难怪他今年没有参选,说不定就是知道会被刷所以专门挑了那个时间做手术。”山竹刻薄地点评道。
在这样揣揣不安的心情中,预选赛的消息终于来临了。
他可以像最初预想的一样,完事,拿钱,走人,不用烦心剧本修改和影片企划,更重要的是,雁行也不会知道有人试图利用他的经历赚取票房和眼泪的事情。
尽管还有三个队员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看着墙上代表每个人时间记录的贴纸从罗浮和卷毛的下面,逐渐移动到两个人之间,甚至超过上面的罗浮,他们不由得信心大增,从高喊口号但是心里没底的状态,转变成发自内心觉得能赢的状态。
放下电话时,何已知感到很轻松,但紧接着他突然想到: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拒绝雁行的外在理由已经没有了?
这天山竹正在用雁行的电脑上传视频,刚连上手机的热点,就看到左下角跳出来自体育部的邮件,赶紧丢下视频,叫其他人过来。
同样的赛道设置,第二天的用时一定比第一天短,即便更换了新的障碍排列,也能在第三、第四遍提升到之前跑上十遍才能达到的时间标准。
刚刚收到邮件的时候,信心满满的几个人还不知道,kc给他们准备了一份怎样的“大礼”。
通过投资国内第一个入选哈蒙尼欧戏剧节的戏来给自己贴金,这是他证明自己品味高尚的迂回手段,在这个方案失败后,让何已知写一个又符合他的审美又具有商业价值的剧本,已经是他狭窄的想象里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案了。
而另外那个卷毛,虽然纯靠声音指导的技术很厉害,但是在速度和时间上,甚至还不如罗浮跟蒙娜丽莎。
把时间作为参考列入评价标准的好处就是,每一次的上升和提高都会清楚地呈现在分分秒秒的数字上,比起武断的完成与否,一点一滴微小的提高更能让人体会到“努力不会骗人”的含义。
他的思路不能说错,但绝对算不上聪明。
有点像学生时代班里的书呆子,永远只用课本上写的标准答案答题。
“您好,”他跳过客套的问好,直接找到有用的内容,“……由于本年度申报犬敏捷赛事国家队下属团队的组织超过名额限制,体育部和犬业协会kc现拟于9月第一个周末于蓟京三林体育馆举办预选赛,请收到邮件的组织添加负责人联系方式,接收后续信息……”
“下月初的话,就是两个星期后。”侯灵秀想了想。
山竹接着念道:“预计参赛组织名单如下……”
鼠标往下一拉,露出一个只有两行的表格,就是他们和罗浮。
表格列出了每个团体的成员,以队长的名字命名,何已知团队是4人,罗浮团队是5人。
何已知用手机拍下了名单。????山竹继续往下翻。
“比赛方式为all to 5,”他停了一下,抬起头,“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齐刷刷地望向教练。
雁行紧皱着眉:“你没看错吗?”
“就在这啊,写得清清楚楚的,你看。”山竹把电脑递给他,其他人也跟着挪到轮椅后面。
邮件里确实写着:比赛方式为“all to 5”,具体规则请参照附件。
雁行点开附件看了几秒,忽然用力地合上屏幕:“完全是胡闹。”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山竹甚至拖着凳子往旁边退了一步。
雁行看到他的动作:“你干什么?”
“……怕被发火波及。”
“我没有发火。”
“你明明就在发火。”这句是侯灵秀说的。
雁行回头看了眼后面的三人,正好和何已知对上视线。
他平静下来,重新打开电脑:“我是在对自己发火,你们害怕什么?”
好像除了第一次见到“拐骗”侯灵秀的山竹,何已知还没有见过雁行真的生气,而且这一次似乎比那一次还要严重。难怪被打过的山竹要提前避难。
剧作家仿佛已经忘了当时打山竹的人就是自己。
“是我疏忽了。”雁行的语气没有起伏,“国内从来没有举办过预选赛,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预选赛会采用和8英寸大师赛一样的团体赛规则,也就是标准赛加跳跃赛的成绩排名,毕竟其他所有国家都是这样的——但现在看来,体育部连自己在为什么比赛选拔团队都不清楚。”
说到最后,他脸上划过一丝苦涩的嘲讽:“我早就应该习惯了。”
何已知不喜欢他这样的表情,他绕到轮椅前方,直视着轮椅上的人:“你已经认定我们会输了吗?”
雁行惊讶地看着他:“当然没有。”
“那就别管这些,”何已知说,“先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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