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少数会收到回礼,可他并不在乎,只要不被人忘记就可以了。
除了这些以外,就是每天在各种软件上发动态刷存在感。
山竹对这些既不感兴趣,也没有多大反感——
可问题是,这样的生活过习惯了,也就会变得无聊。
山竹并不知道这些东西,但是他凭借现实的经验得出和文化学者相同的结论。
山竹知道他有成为网络红人的天赋,很多人都这么说,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做,纯粹是不想把自己暴露到未经筛选的大众面前罢了。
这已经是他相对比较亲密的朋友。
一天两条是常态,三条、四条也不算多,比不少职业互联网人士还要勤快。
如果是何已知或者pvc,可能会告诉他这是心理学的啦啦队效应:人们普遍认为一个人在群体中比独处时更具吸引力,人的脸放在群体中比单独来看显得更迷人。
只有几个亲密的女性朋友跑来问他:“失恋啦?”“毁容啦?”“破产啦?”
这是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纽带。
骑着机车,感受迎面而来的风被化作利刃的身体切开的愉悦。
雁行说他们这种不叫叛逆,叫纨绔,山竹不理解有什么区别。都是放纵不是吗?
就像蜻蜓从宽阔的湖上掠过,上上下下几十次,湖面也没有多一条褶皱。
当烟和机油不再能满足感官的时候,人就会寻求更大的刺激,比方说一些违法的药物,毒品。
所以,当他决定暂时丢下互联网一段时间时,本以为会在社交圈子里掀起轩然大波,但事实上并没有。
因为漂亮的人和漂亮的人站在一起,会显得更漂亮。
得知是为了比赛后,又嘻嘻哈哈地说什么时候出来喝酒?
甚至没有人好奇一句:“为什么要比赛?比什么赛?”
他们从不谈论严肃的话题,比如各自的目标、未来或者家庭,只是嘻嘻哈哈地用电子音乐和酒精浇灌躁动的血管。
他喜欢的漂亮的东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说自己能带侯灵秀体验少年向往的叛逆人生,也并非全然是假。
尽管看着本人照片做的头像,山竹也想不起她们现实的脸,只记得每一个都很漂亮。
无聊是最邪恶的魔鬼,比金钱、名利更能驱使宿主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虽然说没有主动去追求的想法,但真到了那一步又未尝不可呢?
反正他有钱、年轻。
唯一顾虑的就是家里那个管东管西的老父亲实在烦人。
每次看到他忧心忡忡的脸,山竹都忍不住肝火一阵阵地往外冒。
他心想:事到如今,还看不清真的是比拉二胡的还瞎的瞎子吧?
你儿子天天烟酒不离手,派出所进进出出,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吸毒,而你还在关心他上学离家远安不安全、能不能好好吃饭——
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可是这样的山竹现在正在发消息,让不可理喻的人送一点大闸蟹过来。
他觉得自己也不可理喻。
促使这行为的原因是上次他爸送来的松叶蟹他们背着侯灵秀吃了,山竹表面上嘴很硬,但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自己去买当然也可以,但是总觉得不是家里送来的就算不上那次的弥补——变量太多结论就会失去相关性,这是他在大学学到的为数不多的实用知识。
8月底还不到吃大闸蟹最好的季节,蟹黄刚刚开始积蓄,远不如中秋时期饱满,但是这个时候的螃蟹肉质特别细嫩鲜甜,符合山竹去世的母亲的口味,所以他们家会在9月以前订一批螃蟹。
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那边就回过来一句“好的”,外加一个喜上眉梢的笑脸。
山竹感觉肺里火烧火烧的,赶紧把手机丢开。????金发的美男子楚楚可怜地挂到侯灵秀身上寻求安慰,又被忙着修补教父咬坏的布玩偶的少年狠狠甩开。
超出预料的力道让他注意到阿秀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身材还是很干瘪,但放低点要求,也算是有一些不明显的肌肉线条,最主要的是不像刚来蓟京的时候跑两步就气喘吁吁。
山竹觉得这应该代表着少年的哮喘有所好转,是一件好事。
被甩开的美男子顺势往地上一躺,立刻从附近冒出来两条狗,妲己和戈多,一左一右地枕在他腰上。
长毛犬挨着带护腕的那只手,戈多啃咬着他的皮带。
山竹抚摸着两条狗,感觉自己像儿女双全的中年男人一样幸福。
可这幸福很快就被打断了。
“你要是很闲的话,交给你一个任务吧。”雁行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如果是何已知,这时候已经丢盔卸甲地答应了。
但山竹不是剧作家。
他不情不愿地揉了揉眼睛,装作很困的样子:“我很忙啊,每天要训练、拍视频,还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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