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的声音含笑,听不出不快,见他确实不在意的样子,山竹的顾虑也和蛋糕夹层中的流心一起快速融化:“那我就不客气了!”
正在和螃蟹绳子搏斗的大学生一愣,赶紧伸出双手接住,像捧哈达一样捧着,左看看又看看。
然而东西摆开了一看,和给雁行庆祝生日也没有什么关系。
雁行把叉子递到他面前,金发男张嘴一口咬住,美滋滋地品尝起蛋糕。
甚至比尹奶奶和孙老太她们老年舞蹈队排练的千手观音还不齐。
“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capta完全理解它们被安排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一边甩一边还回头看着雁行,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
雁行扑哧一笑,很给面子地没有笑太久,浅笑着说完“谢谢”就转而问每个人下午训练的情况,又让他们上赛道,把有问题的地方处理完,才坐下来准备吃饭。
山竹准备了音乐,但忘记自己连着耳机,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地享受了,其他人连个响都没听着。
“生——日快乐。”
“那是蛋糕。”雁行说。
侯灵秀和山竹指责是对方说的不对,pvc和何已知一个抓头一个挠脖子。
四个人从刚才起就在就在寻找祝贺的时机,此时连忙开口:
“生日快乐。”
pvc没他那么讲究,掰开壳就啃起来,也不管哪些部位能吃不能吃。
雁行给每个人分了蛋糕,最后把多的一块盛到碟子里,放在山竹面前。
山竹也不客气,直接把第一盘剩下的和第二盘拼到一起,一边感谢雁表哥一边夸雁表哥的戒指好看。
侯灵秀在用螃蟹小腿捅螃蟹大腿的间隙抬头看了一眼,雁行的右手中指上多了一只蛇环的银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带上去的,他们之中只有山竹会注意到这种事情。
奇怪的是雁行本人听到这话也顿了一下,像是才想起自己戴了这个东西。
何已知给pvc倒蟹醋的手抖了一下,清亮的醋液顺着纹路渗进蟹肉里。
艺术家看也没看地塞进嘴里嘬了一大口,酸得浑身一激灵,剧作家连忙给他递了瓶水,同时掩盖自己脸红的事实。
何已知没有谈过恋爱,自然也没有给恋爱对象送生日礼物的经验。
成年以后,他做过最接近送某人生日礼物的事情,就是在郑韩尼过生日喝得醉醺醺回到眉月胡同时,把他丢在床上而不是地上。
虽然读过也写过不少爱情戏码,但都是些非正常的情感关系……
一个女人剪下自己的头发熬煮成汤送给男人之云,即便是不关心世俗礼教如他,也知道不具备参考价值。
更何况他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雁行。
一个显然比绝大多数人都更难取悦的人。
不知从何下手的剧作家先是问了最可能有这个经验的吴千羽——他也明白自己是病急乱投医,可人都病入膏肓了,难道还忌惮神医有没有心理创伤吗?
很快,他收到了舞蹈家铿锵有力的语音回复:“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神医选择见死不救。
无奈之下,他只好跑了一趟冰上运动中心找鱼诵雪。
对方多半是知道一点他们的关系,张口就说:“送个戒指呗。”
剧作家担心这会不会显得他太操之过急,毕竟同样在挑戒指的郑韩尼打的可是求婚的算盘。
女运动员笑他不解风情:“又没有让你送无名指的。”
何已知明白了她的意思。
买戒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戒码,是摆在剧作家面前的第一个难题。
他问鱼诵雪,对方站在一群十三四岁的预备小天鹅中,给了他一个普渡众生的悲悯眼神:“你知道自己初中同桌的戒码吗?”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
女运动员接着告诉他:“所谓的搭档,就是那种表面上天天在一起,但是其实手拿开发现画了三八线的关系。别说什么戒码,我连他穿多大的冰鞋都不知道!”
何已知只能靠自己了。
一天醒来时,身上传来令人踏实的重量,是雁行的右手搭在他的胸口上——天气变凉之后,睡得更近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何已知拔下自己一根头发,屏住呼吸,穿过指节间的缝隙,绕着中指圈了一下,之后按着交叠的点对折以后掐在手里,一路小心翼翼地带到商场。
当他拿出那根头发时,店里的导购员都笑了,被喊来的经理拿出手机拍了照,说给他打折——99折。
只能说聊胜于无。
最终买下的戒指,虽然算不上奢侈,但也不便宜,是何已知第一次为别人花这么多钱。
店员说这只戒指的弧线是凤凰翅膀的弧线。
他听得似懂非懂,怎么现实世界的饰物还有奇幻生物的成分?
没想到比生物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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