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念安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进了酒肆。
“老板。”楚时月一掀衣袍端坐在椅子上喊了一声:“来一壶竹念。”
“好嘞!”柜台后面一个清瘦的男子说道。
念安凑过来问道:“竹念是什么酒,好喝吗?”
楚时月摩挲着酒杯口,思绪放远。
念安等了一会不见楚时月回答,戳了戳楚时月的胳膊。
楚时月回过神来:“竹念吗?很好喝,是师尊最喜欢的酒。”
念安听到楚时月说凌清故,知晓他的师兄是又开始想凌清故了,识趣的没再开口。
竹念很快上来,楚时月给念安倒了一杯,自己则对着壶嘴灌下去。
念安吓了一跳,想拦下楚时月,却等抢到酒壶时,已经一滴不剩了。
“师兄!”念安炸毛道:“酒哪有你这么喝的,就给我留了一小杯,我喝完喝什么啊!”
竹子的清香在嘴中散开,楚时月贪恋的享受着片刻的安心。
酒肆老板见怪不怪,这些年来他店里借酒消愁的不少,但是看少年的穿着,不像是家里遭逢什么变故。
那便只能是情事上了。
老板问道:“可是远游之人?”
楚时月听到远游,不可避免的心头一震,良久才回道:“是。”
老板看了一眼念安,大概猜测出年龄:“可有结伴而行者?”
楚时月暗道老板是个人精,说道:“我有一位道侣,修为很高,长的极为俊美,就是脾气不太好,很爱生气,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老板闻言,奇怪道:“既然脾气不好,又许久无法见面,为何还要与他结为道侣?”
楚时月抬眸,看着老板的眼睛道:“因为是他。”
老板了然,起身离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位少年也是个情义中人啊。
念安听不太懂老板和楚时月说的话,自顾自地生着闷气,不过生气归生气,她知道楚时月心里难受,这百年间每逢楚时月心情不好,都是因为想念凌清故。
她也想,可她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两人一起难受,总有一天要生病的。
念安小口抿着酒杯里的酒,白了楚时月一眼。
“念安,百年已到,我们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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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见
两人在天佑城逛了一圈,赶着月色洒满石头路的时候,回到了清月宗。
议事厅的灯还亮着,叶阑还没离开,楚时月让念安先回房休息,自己则进了议事厅。
叶阑在和几名长老商议准备在后山建一个秘境,方便训练弟子。
楚时月靠在门边,轻咳一声,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叶阑抬头看到楚时月的一瞬间怔住,似乎是在辨认。
楚时月走过去,乖巧的朝叶阑躬身行礼:“这百年,多谢师兄,师兄辛苦了。”
叶阑笑骂了楚时月一句,看到楚时月现在这个样子,他打心底里开心。
他不奢求楚时月能完全走出,他只希望楚时月能向前看,不要困在原地,郁郁而终。
几位长老识趣离开了,叶阑和楚时月并肩走在清月宗的小路上,聊着清月宗这些年的变化和楚时月在外的一些见闻。
“对了。”楚时月停下步子:“我除了教念安道修的东西,也教不了其他的,她的底子已经打牢,接下来百年就交给师兄了。”
叶阑不是很喜欢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师妹,但既然是凌清故点头收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让他教
叶阑瞥了楚时月一眼:“你那么肯定我不会下毒弄死她?”
楚时月被逗笑:“师兄,你现在都未必打得过念安,而且她可是天生灵骨,可以识别灵丹有毒没毒的。”
叶阑也跟着笑起来,他就随口一说,要是真毒死了念安,凌清故会伤心的吧。
两人又说了会话就分开了。
楚时月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去了房间后面。
竹屋的后面立着一块墓碑,那是楚时月离开前给凌清故立的衣冠冢。
修士死后,身体会散成灵光或是魔点,想要祭拜,除了供奉在祠堂里外,就只能立衣冠冢。
楚时月跪在碑前,把纳戒中的糕点和竹念一一摆在地上,拜了三拜后,打开竹念倒了半壶。
“师尊,今天和念安去天佑城了,想着您喜欢喝竹念,就多买了一壶,念安不知道呢,不然小丫头肯定要缠着我要。”
楚时月坐在地上,靠着墓碑,灌下满满一口酒。
“师尊,我有好好保护他们,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时月呢,就一面也好,不然时月可就不干了。”
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落在墓碑上,楚时月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敢小声的痛哭一番。
他每次晚上想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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