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前在古籍上看过活尸,是以鬼修专用的法门,毁活人神魄,再将其用自身灵力炼化,就能得到一个傀儡,以供他们驱使。”
李尘徽背起了书,但他方才发现,那老者身上并未有鬼修特有的符咒,手脚也并不似死人般僵硬,他原先还起疑,直到梁蔚开口为辛阳解惑。
“娘”李尘徽舌灿莲花的嘴巴竟然直接秃噜了,但他还是轻咳一声,继续问道:“殿下,那他是不是还有的救?”
梁蔚方才听见了他不假思索蹦出来的第一个字,这下更是没好气的说:“那谁知道呢?他的死活与我何干。”
混账起来的公主殿下无人能敌,口舌伶俐的驸马爷一时竟被他噎住了。
“殿下,背后操控他的鬼修发现联系不上他,马上就会警觉,属下趁现在去后面查看还有没有活口。”炳刃在此时开了口。
梁蔚“嗯”了一声后,没再管那地上的老头,独自上前走到驿馆柜台边,看了眼桌上几乎埋在尘土堆里的档册,李尘徽见状立刻狗腿地跟过去,殷勤地给梁蔚递上了帕子。
然后他捏起档册的一角,背对着梁蔚把上面的灰尘拍打干净,继而双手呈递到梁蔚面前。
梁蔚也觉得自己方才把话说重了,但他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货色,一时也拉不下脸来,还好把察言观色当饭吃的李尘徽没有与他计较,还高高兴兴地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梁蔚本来还想着一会儿怎么再去给李尘徽说几句好话,可拿在他手上的档册还没翻几页,就看见李尘徽那货正蹲着身上查看那老头的身体,梁蔚当即气的连档册都不想看了,他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倒霉玩意一脚踹出去。
李尘徽本来是想探探那老头的鼻息,顺便在找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信物,但他蹲下之后在老头的衣领处看到了丝帛的痕迹,于是便想着先把老头翻过来,仔细看看,可他的手还没伸过去,就被梁蔚一爪子抓住了。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总想着英年早逝。”梁蔚冷着脸,一把将李尘徽从地上拽起来,不好听的话在他嘴里滚了几遭,他终究还是没把“找死”两个字说出口。
李尘徽方才还瞧见梁蔚脸色和缓了一点,怎么还没过一会儿,就又是这副要吃人的模样?
“殿下,我身上不是还有你给的符玉吗?”李尘徽一脸疑惑,却还是笑道:“出了什么事,不还有您替我看着呢。”
梁蔚:“”
他一时情急竟把这事给忘了,只觉得若是那老头身上还有什么暗咒,真伤了李尘徽他就踏平这座山头,然后把不知死活的李尘徽胖揍一顿。
“驸马,这你就不知了,殿下忍那老头多时就是为引蛇出洞,他是怕你惊动了背后的鬼修,到时候叫他们跑了,又会去祸害别人。”
看着辛阳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聪明,梁蔚咬了咬牙,忍着上前给辛阳两个脑瓜子的冲动,勉强同意了这个解释。
他没再理李尘徽,直接拿起档册走进了刚开始老头给他们安排的上房。
在他没注意到的身后,李尘徽憋笑憋的胸口疼,见到梁蔚离开大堂,还是没忍住露出了得逞的笑。
‘什么都懂’的辛阳看见后,以为李尘徽被鬼上了身,警惕地问道:“驸马,你怎么了?”
李尘徽两眼弯弯地回道:“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高兴的事。”
“梁蔚口是心非的样子比她虚张声势起来还要好看,”李尘徽甜蜜的想,“她的关心起我的样子更可爱。”
李尘徽不是傻子,梁蔚方才焦急的眼神以及担心的神情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辛阳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入了梁蔚的眼,但李尘徽还是自做多情地觉得梁蔚对他绝不是盟友那么简单。
炳刃在后面发现了大量的血迹,甚至还有没来的及被销毁的骨头,反正看上去很是新鲜。
被饲养的活尸有时候凶性未泯,不受主人控制,需要投喂其血食,才能让其安分下来,看这宛若刑场杀人的惨烈场面,估计死在这里的人数量不会少。
炳刃甚至发现了地方皂吏的通关文碟。
梁蔚对此未置一词,公主殿下面色冷淡地坐到隔间里唯一干净的胡椅上,长腿交叠,矜贵异常,整间屋子都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这还要来问我?”梁蔚说,“你们是不知道‘杀人偿命’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李尘徽看见了梁蔚眸子毫不遮掩的恶意,甚至还有些某种野兽捕猎前的兴奋。
而被鬼修布下的屏障拦在外面的暗卫们早已发现了不对,他们虽只有廖廖几人,却是炳刃挑选出来的精锐,奇门遁甲,咒术结界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哦,除了被强拉来充数的谭桂生。
领头的暗卫小唐在山间转了两圈后,终于发现了一小股鬼修的聚集地,就在那时,他接到了炳刃的通灵,公主殿下让他们装聋作哑,最好叫那群鬼修自个带他们进去。
小唐一脸迷茫,但梁蔚的命令他必须听从,况且当日代替炳刃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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