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王爷,疼呢,你今天没刮胡子吗?”
她仔细看了看,发现他下巴确实长了胡茬子,摸起来刺刺的,有些扎手。
陆玄愔看了看她的脸蛋,果然有几点红,在那白晳柔嫩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她的肌肤太嫩,胡茬轻轻地刮一刮,都会有反应,他只能每日殷勤地刮胡子,不然若是不小心扎疼了她,会被她嫌弃,不准他亲近,而他也会心疼。
男人一旦到了年纪,就喜欢蓄胡子,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这样做事旁人也会信任几分。
像安王、平王和宁王等人正是如此。
然而陆玄愔为了他媳妇,两辈子都没蓄过胡子,没少被安王他们嘲笑他白面无须,不像个男人,倒像小白脸之类的。
当然,每次陆玄愔都会将他们扯去演武场,用拳头让他们知道,谁不像男人。
陆玄愔今儿出门太急,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只好去刮胡子。
等将胡子刮干净,他又跑过来搂着她,继续用脸蹭她。
褚映玉被他蹭得直笑,觉得他像一只大狗似的,也不知为何这么喜欢蹭人。
夫妻俩笑闹了会儿,褚映玉躺在他怀里笑得直喘气。
担心她笑岔气,陆玄愔不再闹她,拿起一本账册看起来。
原本是想帮她看看的,这样她就不用辛苦地看账册,能好好休息,哪知道这一看,发现并非是纯粹的账册。
“这是……”他不解地看她。
褚映玉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髻,又端来梅子水喝了口,说道:“王爷,这是长平侯老夫人的梯己。”
陆玄愔安静地看她,示意她继续说。
“当年她去世前,要将她的梯己留给我当嫁妆,以前我不知道那些事便罢了,现在知道了,我不想要她的嫁妆。”褚映玉轻声说。
曾经她以为,祖母是长平侯府里唯一对她好的人,哪知道真相如此不堪。
这些东西,不过是她愧疚的补偿,不管她补偿多少,都无法让她娘复活,也无法弥补她这些年来受到的委屈。
甚至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
褚映玉不想要,是以昨儿她就吩咐人将长平侯老夫人的梯己整理出来。
她将那本登记着长平侯老夫人梯己的册子递给他,说道:“王爷,这些由你处置罢。”
“你可以将它们折合成银两,买些物资或者直接送银两给边疆的战士,让他们过个好年罢。”褚映玉轻描淡写地说,“唔,现在距离过年也没多少天,可能无法在年前送过去,年后送到也不要紧的。”
陆玄愔惊讶地看着她,似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决定。
“你……”
褚映玉笑了笑,“王爷,我给你打理王府,有些事情你也并未刻意瞒我,我没那么笨的,哪里看不出那笔银子的去向。”她叹了口气,伸手轻抚他俊美的脸,轻声问,“王爷,当年圣人将你送去北疆时,是不是和母后有什么约定?”
陆玄愔神色一顿,像是意外她会猜到,又有些不意外。
她一直都是聪慧敏捷的,否则前世他也不会尚未发现自己心动之前,就将王府和他的私产都交予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取来纸笔,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
褚映玉默默看完,不禁笑了下,脸蛋挨着他的肩膀,柔柔地说:“圣人许是没想到,你会在北疆一待就是七年,甚至立下赫赫战功,收服北疆不说,还打造出一支精悍的玄甲军……”
怕嫡子在北疆拥兵自重,但又与皇后曾有约定,所以圣人最后只能折中,不收回他的兵权,但朝廷不会给玄甲军拨军饷,想要养玄甲军,只能由陆玄愔自己想办法。
于是每个月,王府都要拨出一大笔的银子出去,秘密送往北疆。
褚映玉从上辈子就知道玄甲军是他养着的,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原因。
怪不得其他皇子都没军权,只有陆玄愔手里有玄甲军,让那些皇子和他们身后的人忌惮不已,只要陆玄愔在京城,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圣人也用陆玄愔来牵制这些年长的儿子。
可谓是一举两得。
褚映玉在心里感慨,宫里的那位圣人不愧是御极近三十年的帝王,这手平衡之术,玩得可真溜。
陆玄愔听到她的话,偏首吻了吻她的脸,眼里流露出欢喜和隐藏不住的爱意。
这让他如何不喜爱呢?
就算没有前世,这辈子只要与她接触,他仍是会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爱上她。
陆玄愔最后没要这笔钱。
“为何?”褚映玉不解,“难道你也嫌弃这是长平侯老夫人的东西,觉得它晦气?”
她现在已经不将那些人当长辈,称呼也转变得极为生疏。
陆玄愔握了握她的手,“不是。”
他只是觉得,养玄甲军是他的责任,不需要她来负担。
更何况,她会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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