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素质来说也是极大的考验。
杞无忧就很喜欢这种在赛场上厮杀的感觉。而且平大的魅力不仅在于此,它最惊心动魄的一点在于比赛的容错率极低,但凡在滑行中出现一丁点失误或犯规,就会在第二轮被罚4的处罚时间或者直接失去参赛资格。
它并不像大跳台那样有第二跳、第三跳逆转的机会,因此比赛中冷门频出,每场比赛都充满不确定性,最后的结果也扑朔迷离,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冠军花落谁家,将会给人带来怎样的惊喜或者惊吓。
然而乔巍然并未有过和杞无忧相同的感受,他每次训练,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受伤。他发自内心地认为,以自己的平平无奇的成绩去参加全国冬运会也就是走个过场,没准被省队里哪个突然从半路杀出来的黑马超过,直接就把他淘汰出集训队了,他不如趁早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得了。
走进休息室,里面或站或坐着四五个人。
桌子上放着一份新鲜出炉的各省代表队参赛队员的名单。
乔巍然拿起来名单扫了眼,目光准确地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姚逐:“那叫参加不了吗?要不是他转项练大跳台了,肯定也能参赛。”刚才那道声音并不是姚逐的,但他敢那样说,一定有姚逐的授意在。
上次打完架之后,以姚逐为首的几个人表面上有所收敛,背地里却仍然视杞无忧为眼中钉。
“乔巍然,”姚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语气冒火,“你一天不舔他是会死吗? ”
他最见不得乔巍然替杞无忧说话:“杞无忧马上就要走人了,你以后怎么办,要不你也转大跳台去接着舔啊?”
乔巍然闻言,气得脸涨红,也很想放两句狠话,然而实在嘴拙,最后只憋出来一句:“有病啊,关你屁事!”
“哎呀,好了好了,”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岳威连忙过来当和事佬,“姚逐你少说两句,两千字检查不好写吧,还想挨处分吗?”
岳威也是转项运动员,之前练高山滑雪,和姚逐他们同一批进的国家集训队。他在队里是年龄最大的,平时说话大家都能听进去,于是自然而然地承担起队内调解员的角色。
集训队里的队员们天然地划分成两个阵营,半路转项过来的队员和那些从小就练滑雪的队员中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壁垒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但像岳威这种比较会来事儿的人就可以和两边都处好关系。
“诶,姚逐,”岳威问道,“我刚才看了参赛名单,你为什么要代表江西省队啊,你不是黑龙江的吗?”轻描淡写地便把刚才的话题带了过去。
姚逐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神色顿时得意起来,拽了吧唧地说:“因为我厉害呗。就是被江西省队借过去了,比完了再回来。”
“哇,还可以这样吗?”岳威适时地表露出赞叹。
姚逐的这种情况在冰雪运动里很常见,由于地域性差异,许多全国性的赛事里各省运动员水平参差不齐,有些大项甚至凑不出一个参赛选手,在名面上显得不太好看。而东三省在冰雪项目上人才济济,不少运动员都会被借到各个省份代表各省参赛撑场子,比赛成绩归各省,比赛结束后再各自归队训练。
岳威和乔巍然本身就是南方人,因此都会代表他们各自的省份参赛。至于队里的其他几个东北人,也有人被借到了南方省份比赛,或许有些人并不太想代表别的省份参赛,但却不得不去,体制内成长起来的选手,通常要受到很多约束。
“是啊,姚哥就是很牛,好几个省的冰运中心都来邀请过他呢。”另一人吹捧道。
乔巍然不屑地“切”了声。
姚逐这种明目张胆的炫耀在他看来很幼稚,简直是小学鸡一样的行为。
“吱呀──”
又有人推门进来。
杞无忧刚刚在体能训练馆练完,洗了把脸,黑发上还沾着些许水汽,发尾有点湿润。
头发又长到了该剪的长度,但他最近没时间出去,就戴了条黑色发带,露出凌厉的眉眼,周身萦绕着一股冷冽之意。
杞无忧和姚逐对上视线,睨他一眼,眼神阴冷,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
姚逐也不甘示弱,咬牙瞪视他。
这两人压根不能在同一个空间共处,感觉下一秒就能打起来。
“走了走了,”岳威赶紧拽上姚逐往门口走,“今天的技术动作分析还没做。”
姚逐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出去了。
其他人都走了个干净,休息室里只剩下杞无忧和乔巍然。
乔巍然见到杞无忧,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那么热情,缠着他问东问西,只是垂着眼,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参赛名单看。
“乔巍然。”杞无忧冷着脸叫他。
乔巍然闻声,慢吞吞地抬起头。
杞无忧眉头微微蹙起,看着他问:“刚才姚逐是不是欺负你了?”
这意思好像是只要乔巍然点一下头,他就会立刻就冲出去再和姚逐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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