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就在她最迷惘无助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迅速掏出手机,发现是家里打来的电话。自从她搬出来,爸妈从来不曾打过电话给她,一次也没有。就算她回家探望,妈妈对她也依旧非常冷淡,爸爸不是不在家,就是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一家人聚在一块儿却无话可说,比陌生人还陌生。她知道他们在生她的气,也知道他们对她很失望。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一点也不想接电话,但是她不能,因此几秒后,她还是轻轻按下了通话键。“喂,我是筱堇。”她小心翼翼的开场白。“妈妈吗?”这个时间应该只有母亲在家。“方便说话吗?”电话里,果然是母亲王梅的声音。“嗯”“下个礼拜天有空吗?你爸爸想约你一起出去吃顿饭。”“吃饭?”筱堇意外地愣了下,万万没料到父亲会约她出去吃饭。爸爸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却约她出去吃饭,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爸爸约了中午十二点的餐厅,地点就是之前的那家饭店,干万别迟到。”“好,我知道了,但是爸爸为什么”她想问清楚原因,没想到电话里的王梅很快打断了她,“你什么时候搬回来?”她冷淡又强势地问女儿。她一个瑟缩,怯怯地回答。“对不起妈妈,我暂时没有那个打算。”“你到底要胡闹多久?”“我并不是在胡闹”“算了,反正你迟早会回来的,我们说再多也没用,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自己错了。!王梅再次打断她,话一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听看话筒里那无情的挂断声,筱堇并没有感到生气,只是失落的、麻痹地说了声再见,然后才收回手机,沉重地走出报表室。她搬出来并不是想抛弃那个家,她只是想改变自己,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能够每一件事都按照双亲的期望。她只是想做自己。没想到双亲却因此对她更不谅解,虽然这段日子她不断想改善这个局面,却总是失败。她己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获得双亲的谅解和认同。她总是这么的努力,总是一个人不断的、不断的设法努力,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但她只觉得筋疲力尽,甚至好想问有没有谁可以帮帮她?有谁可以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做深夜时分,霍刚仿佛听见了一些声音。即使在睡梦中,他仍然戒备地迅速睁开眼,并自床上坐起身,在床头灯的照耀下,他确定卧房里没有其它人,雅致洁净的卧房里只有他,以及睡在他身边的小女人。但是下一瞬间,他又听见了,听见了那细碎的、恐俱的呢喃,于是他循声低下头,发现那些呢喃,竟是身边小女人发出来的梦呓。此时此刻她额头渗汗,表情恐惧,整个人蜷缩在床的另一边,似乎深陷在某个恶梦之中,无法挣脱。“筱堇?”他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并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没事的没事的,那只是场恶梦,快点醒来。”他一手拍看她的后背,一手为她拭去额上细汗,直到她睁开双眼。“霍刚”虽然睁开双眼,但她的意识似乎还有一半留在梦中。“你作恶梦了。”他告诉她。“恶梦?”“对,恶梦。”他持续拍看她的背,并将她抱得更紧,将她整个人牢牢圈护在自己的怀里。“那只是一场梦,全都是假的。”她睁看茫然的水眸,傻傻看看他背光的俊脸。因为有他身体的遮掩,床头的灯光才不至于让她感到刺目,但方才的恶梦依然让她心绪混乱。她偎卧在他强而有力的怀抱里,心有余悸地试看回想,才发现自己又作了同样的恶梦。在梦中,她再次被困在一张巨大的网子里,呼吸窒息,而她的父母却站在遥远的前方,冷漠地背对着她,无论她如何呼喊求救都不肯回头。她己经很久没有作这个恶梦了,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作这种恶梦了,没想到“已经没事了。”他安慰看她清楚感受到她的心跳是多么的急促,手脚是多么的冰冷,她被吓得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我吵醒你了,对不起。”他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她忍不住靠得更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一愣,不禁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你只是作了恶梦,我只是刚好醒了过来,你并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灯光下,他拧看眉头,眼神掺看一丝不悦。有时候这小女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客气,客气到令人觉得生疏,他始终介意看这一点。“可、可是我吵醒你了,你明天还得早起,要赶到高雄口译”“那不重要。”他打断她。“你才是最重要的。”虽然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不高兴,但他始终轻轻拍看她的后背,抚慰看她。一股温暖渗上心头,她忽然觉得眼眶又酸又涩,察觉到自己就快哭了,于是立刻将小脸埋入他的胸膛,不敢再看他。以前她作恶梦时,从来没有人会安慰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双亲寻求安慰,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她这么温柔的人。
他还说,她才是最重要的,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从来没有。“以后不许再说对不起。”他低声交代。“好。”她感动点头,明白他生气全是因为关心她。“有什么心事要说出来。”“嗯。”“很好,那告诉我,你作了什么恶梦?”她征愣抬头,万万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最近你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你的恶梦跟你的心事有关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早就发现最近她的情绪有点低落,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他还是发现了,他一直等着她开口,但她始终没有。“我没有。”“别说谎,你应该知道你并不擅长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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