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世家门派之间蝇营狗苟之事玉奚生都知晓,他也瞧不上祝氏那群同人尸为伍的修士,更何况这次他们对栾青词动手,无疑是往玉奚生心窝子上戳刀。
栾青词想了想,轻声说:“此物阴邪怪异,且只有灵封术能暂将之封印,但季氏似乎有对付它的法子,而且若能将此物收为己用,必是极强杀招,就如有苏婵的妖魂一般,难保季氏打得不是这个主意。”
玉奚生嗤笑了声,他本就生得俊朗,眉眼间的嗤嘲更为他添了凌厉,灯火之下,俊美中锋芒毕露。
“管他是什么主意,梁子既然结下了,此事便不死不休。”
栾青词静默不语,他见惯仙门之间彼此残杀,说是名门正派,但名士也是人,无非是给自己套上个好听些的名头,以便于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谋利。
三重雪宫这些年置身事外,以至于在玄都养出这些野心勃勃的小门小派,甚至还敢与九幽谷联手攻上玄都山,师尊重伤他掌权后,第一件事便是报仇立威,自然也是想震慑玄都,警告他们休要轻举妄动。
而这些事都由他栾青词做,待师尊回来,他还是那个纤尘不染高高在上的怀素仙尊。
只是没想到心魔行事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栾青词暗暗叹气,心想这也没什么不好,便轻轻颔首道:“此事先不急,西陵郡毕竟不是玄都,何况……西檎岭的事后,西陵郡仙门与我之间,也是不死不休了。”
毕竟当日一场大火,烧死了所有追杀他的修士,其中不少便是宗门世家出身,整个西陵郡都在通缉他,阻止他回玄都,如今迟迟不发作,恐怕也只是在忌惮他和三重雪宫而已。
“那就奉陪到底。”玉奚生语气狂妄,但转瞬便温和下来,伸手摸了摸栾青词的脑袋,“可好些了?”
被咒术引发的心神不宁已经消失,何况栾青词刚吃过幽晶兰做的甜汤,这会儿心思清明,却还是不免因这熟悉的感觉晃神。
幼时师尊也常喜欢拍他的头,只是等他称为少年时,便与师尊愈发疏离了。
如今想来,未尝不是师尊在刻意疏远。
“不妨事了。”栾青词垂下眼,将珠子重新收入灵墟中。
“那就好。”
玉奚生忽然捧起他的脸,倾身便凑了过去,在他气息靠近的刹那,栾青词便受惊闪躲,却反被捏着后颈压回来,他还以为玉奚生又会如之前那样放肆地吻过来,正不知道该不该躲之际,额心便印上轻轻柔柔的触感。
他得到了一个充满安抚与疼爱意味的轻吻,于是当即愣住。
“躲什么。”玉奚生笑音低哑,戏谑道,“不欺负你。”
栾青词连耳带腮地红透了,“……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玉奚生撤开了些,但仍捏着栾青词的后颈,轻轻抚了一下,笑说:“亲你,怎么了?”
“你……”栾青词无言以对,匆匆推他小臂,“时辰不早,弟子先告退。”
亲也亲了,栾青词自己都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分明就是欲盖弥彰,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只是玉奚生偏不如他的意,也不松手,慢吞吞地说:“那屋子里的东西是给小鸟准备的,可我的小鸾如今长大了。”
栾青词心头的弦都绷紧了,这话实在是带着某种暗示意味在里头,他不是玩那些东西的年纪了,所以呢?要做些什么?
如他所想,玉奚生不急不缓地说出目的:“不如今晚,就留下来睡吧。”
“……不。”栾青词缓慢且坚定地拒绝。
他知道心魔对他怀有怎样的心思,遑论心魔本就是欲,客栈那一晚已经足够煎熬,他可不信这男人能隐忍多久,而且这人惯会得寸进尺,先是睡到霜梧峰来,再是睡到一张床上,那接下来呢?
他坐在这儿都能听见心魔那算盘声打得有多响。
玉奚生也不因他的拒绝发怒,只是似笑非笑地哼一声,语调慵懒,“你人都在这儿了,还以为自己跑得掉?”
栾青词脸色瞬间紧绷,目光警惕,“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玉奚生笑道,“但你要乖些,否则……小鸾,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他眼中的欲念渴求丝毫不加遮掩,就这样放肆地瞧着栾青词,分明是威胁,也能叫他做的光明正大又坦荡磊落。
栾青词气得咬牙,低声道:“你疯了吗,庭兰还在外面。”
“他不在就可以了?”玉奚生反问。
栾青词哽住,“那也不……”
“是了,与他有什么干系呢。”玉奚生像是不以为意,指尖顺着细嫩的后颈往下探去,轻抚上素色衣袍内凸起的蝴蝶骨,动作狎昵。
栾青词瞧着文弱清瘦,但身上并不是皮包骨的瘦,线条明晰紧致,犹如玉润。
玉奚生眼眸愈发暗沉。
栾青词脸颊通红,不敢与玉奚生灼烫直白的眼神对视,坐不住又不敢妄动,他能清晰感知到那只拂雪握剑的手的温度,也清楚地知道那只手正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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