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迈一步。
冷风似乎变大了些。
第三次迈步时,脚下却突然踩空了。
整个身体瞬间朝着正下方栽倒了下去,她下意识抱紧手里的东西,风声阵阵从耳边呼啸而过,强烈的失重感传遍全身。
她仿佛正落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随着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肺部仍然出现难以忍受的炸裂感。
眼前出现了许多变幻的光点,光怪陆离的光组成了一幅幅破碎的画面,它们在她眼前漂浮拼接,逐渐将周围的黑暗填充起来。
酒店天花板上破旧的水晶灯、脚下厚实华丽的地毯、欧式床头柜上花瓶中枯萎的花瓣以及床边紧闭的落地窗……
脚底发软,她靠着墙边站稳,才惊觉自己此刻已经身处于一家酒店的房间之中。
这里显然不是她之前所在的层级。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清新的香水味,周围十分安静,房间的布置透着欧式典雅的华丽感。
正在她打量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你是…新来的吗?”
余闲转过身去,只见一位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坐在床边,对方正惊喜地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在看向她时有些许兴奋异常。
没等余闲回答,女孩自顾自地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阮笙,半年前掉入了后室,两个月前从level 4‘废弃办公室’的楼梯来到的这层。”
阮笙冲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她穿着蓝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单纯又可爱。
“余闲。”余闲礼貌回应:“请问这里是哪个层级?”
阮笙的目光在唐刀上停留了瞬道:“这里是level 5恐怖旅馆。”
余闲些微怔愣,也就是说,她从level 21直接来到了level 5,跳过了中间的两个主层级?
那白鸟会不会也来到了这里,还是他去到了level 3或者level 4呢?
想到这里,她问向阮笙:“你见过一位身高大概一米九左右的男子吗,他也是华国人,上半身和右手臂缠满了绷带,身上有伤。”
女孩想了想摇头:“没见过,他是你的同伴吗?”
“算是吧。”余闲道。
她无法与阮笙解释清楚白鸟和她的关系,但白鸟对于她的重要性又不亚于同伴,最终选择暂时先认了下来。
阮笙看出了她的迟疑,但没有点破,只是问:“你们走散了吗?”
“嗯。”余闲垂眸看着怀里的礼物盒:“我们之前原本在level 2的一个子层级中。”
从level 2来的流浪者,相当于初入后室没多久的新人,这类新人大多没经历过什么危险,也对后室中的其他人没有任何防备。
想到这里,阮笙语气更亲近了几分:“那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你把他当同伴,他在心里却把你当做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陌生人,遇到危险指不定还会将你丢下逃跑。”
“我来后室也有半年了,你之前应该没见过比我在后室待了更久的流浪者吧?”
阮笙试探地问她,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道:“我比你更有经验,所以要不要和我组队,我们一起逃出这里。”
余闲抬眸与她对视:“那你不会遇到危险丢下我逃跑吗?”
她本身便身量娇小,皮肤白透,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在看向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显得有些纯真无邪,看起来十分好骗的模样。
这样具有欺骗性的外表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很好欺负、说话很软的人,就连在以前玩密室逃脱时也常常会有一些逞能的男生强行将她护在身后。
阮笙毫不犹豫回答:“当然不会。”
“只不过我有点胆小,”阮笙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有时候我不是故意做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那不是我的本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余闲看着她笑:“没关系,我胆子挺大的。”
阮笙丝毫没有在意她的回答,她看起来十分高兴:“那就这样说好了,我们一起组队。”
没等她答应,女孩又看向了她手中的礼物盒:“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道具吗?”
余闲不紧不慢地拆开礼物盒上缠绕的丝带,也不遮掩里面的东西:“是一个朋友送我的礼物。”
柔软的丝带被拆开后,礼盒被她打开,露出躺在礼盒内的一张薄薄的纸片。
那是一张塔罗牌,牌面描绘着漫天的繁星,繁星之下是一位拿着小罐浇灌池塘和大地的赤裸女子,画面看起来美好又治愈。
余闲曾在一次密室逃脱中了解过塔罗牌,她认出这张牌是象征着希望与光明的星星牌。
但扫兴客为什么要送她这样一张塔罗牌呢?
余闲拿起塔罗牌,指尖触碰到牌面的一瞬间,一段信息涌入脑海。
【塔罗牌—星星:
正位牌:一颗闪烁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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