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天赋并不出类拔萃,毅力却着实惊人。为了这珠莹雪草,他先是得瞒着他人,偷偷到云渡山上勘察地形,哪里适合轻功着力,哪里适合徒手攀登,是绕山背还是直接迎难而上。让他失望的是,这整个云渡山,无论是他所见,还是从山上居住的猎户口中打听,所有的珠莹雪草似乎就只有这一株了。而这一株珠莹雪草生长的崖边峭壁十分陡峭,以他现在的水平来讲,属实有些困难了。
而对于每日的练习来说,更加令他头疼的是要怎样瞒过别人偷偷去云渡山。毕竟连着多天完全不见踪影,太令人生疑了。他瞧着自己手上脚上磨出的血泡,肮脏不堪饱受摧残的鞋子,叹了口气。该换双新的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他一大早凌晨又出门去了云渡山。他从向阴面的山脚出发,绕过山背,试着往下抵达珠莹雪草所在的悬崖。他试过了,这条路虽然绕得远,但肯定比直接爬上来容易省力。而在此时,意外突生。他一个不小心,滑了下去,身上的名贵衣料霎时传来呲啦一声被尖锐的石头割开,身体顿时传来疼痛。他手脚胡乱想抓住什么,却只能如同溺水之人那样无能为力,慌乱之中连运轻功的着力点都找不到。正当他脑海里闪过走马灯,以为自己就要轻易完蛋在这破山上时,一双手抓住了他,随后瞬间一人抱住了他阻止了下滑过程。两人慢慢落到悬崖之上。江凌凌这才平复了剧烈的心跳。神魂方定,他抬头看去,救他之人正是他的师兄。虽然在那人抓住他的手时他心里就已知道这是谁,但真面对师兄时,还是一时无话。
慕皓月作为水云府主人收过的最满意的徒弟,不仅天赋高,责任感也强。他早就发现了江凌凌的计划,怕他出意外,便每天尾随其后看护他。果然,意外总会发生的。他深知江凌凌自尊心强,本来就不愿被他人知道,就思索着怎么找台阶让江凌凌好受点。
江凌凌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师兄必定是一直跟着他,兜着他防止意外。他心想自己可真没用,若此时师兄不在,自己连命都没了,喃喃道:“大师兄,我就只会闯祸……”
慕皓月打断了他,开口道:“江师弟,你来这里,是想采这株珠莹雪草吗?“江凌凌点点头。“那好,我便和你做个赌约,你看如何?”
赌约?江凌凌不解师兄之意。
“我和你比赛谁能先从山脚下到这处悬崖,赢的人便能拿走这株珠莹雪草。你就走这条路,我从正面爬上来,如何?”慕皓月道。
从正面爬上来要困难多了,江凌凌之前早就试过。他心想师兄无论如何最后肯定会让给自己,不会取胜,心里不知该欣然接受还是固执地拒绝。目光游移之时,恰好看见师兄身上衣服也破了个大口子,紫了一块。师兄在救我时也不小心受伤了,他心想。又想师兄提出这所谓赌约,不过是为了方便地保护自己,心中一下对师兄感激不尽,无意再闹别扭,便听从了慕皓月的话:“好。”慕皓月听他答应了,放下心来,微微笑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之后数日,两人真如同比赛一般开始爬山。每次江凌凌坚持不住只能停下后,慕皓月都会如同师父般指点二三,如此一来,江凌凌也进步很快。
直到他父亲生辰的前一天,江凌凌终于成功登上了那处悬崖。
他欣喜若狂,差点就把珠莹雪草直接摘了下来,幸好他想起珠莹雪草无法保存,摘下后到第二天就会化,便生生管住了自己的手。
过了一会儿,慕皓月也从下面上来了,他看起来比江凌凌轻松些。他向江凌凌贺喜道:“江师弟,你终于做到了,想必师父也一定会为你这一个月来的努力而高兴的。”
江凌凌心想他连我是要把这草拿去给父亲祝寿都知道了。此时他已没了最开始时想要与师兄一争高低的傲气心思,对慕皓月只充满了拳拳师兄弟敬佩之情。
这本该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第二天江凌凌起了个大早,照着昨天的经验,顺顺利利地又落在了悬崖之上。这一个月来,自己确实精进不少,比跟着父亲练功都快。他特地带了块母亲的银线亮绸手巾,干干净净的正适合把珠莹雪草包起来。结果一看,现场却突生变故。
那株珠莹雪草不见了。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江凌凌顿时大受打击。过了一会儿,他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咬牙道:“谁拿走了珠莹雪草?”但悬崖上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他首先想到了师兄慕皓月,但又摇摇头否决了,师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若不是他,自己都绝无可能靠近这株珠莹雪草。他无法相信师兄会如此恶意地让他功亏一篑。江凌凌决定在去找师兄商量前,先自己在云渡山上找找看,那个拿了珠莹雪草的人说不定还未离山,省得让他跑了。
然则云渡山极大,山峦连绵,虽然时间不久,那人也可能已去了另一个山头。江凌凌寻找未果,只好去一一向山上居住的猎户僧人们询问这片山头是否有其他人来过。一个上山前来打扫土地庙的人说自己总共见过两人上山来,先是一名男子,而后不久来了另一个少年,就是江凌凌。
那名男子必定就是盗走珠莹雪草的凶手,江凌凌已把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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