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应对变化。”
江凌凌傻了。他只是随口一说罢了,竟然真有野兔跑过去吗……慕师兄,难道刚才一直是在观察野兔,还是说只是应付他的话?几年过去,这个芝麻大小的谜仍未解开。
现在,回过神来的江凌凌注视着慕皓月的背影,等下大师兄就要进入此地了。慕皓月提起长剑,在众人目光下凝神定气,一出手,剑划出一道残影,江凌凌也只来得及看见那道残影,倏忽之间,剑气噼在阵中光彩大作。而这光芒作后,阵法便自行散去了,阻碍不再。慕皓月轻易就破开了洞外一阵,进入了洞内。直到他完成洞中试炼后,洞外的阵法才会恢复。
江凌凌目送师兄进洞,迟迟不愿离去,他不顾别人劝阻想等到师兄第一时间出来,但左等右等,太阳西下了,大师兄也没出来,看来要完成这试炼也得不少时间,只得先行离开。
他这一回去,不成想慕皓月这次十拿九稳的试炼却真天不遂人愿地出了乱子。
一宿一日过去,慕皓月仍未出来,在山脚守卫的人如此报告。师兄弟无论与慕皓月是否要好的都开始着了急,不知他这次试炼出了什么差池。江逐浪仍是平静,作为师父,他对慕皓月很有信心。然而又过了两日,慕皓月仍是未归。
没完成试炼的人不少,但不管通没通过,一般翌日就有了结果,毕竟剑阵试炼考验的并不是耐力。而慕皓月却迟迟未出,这又是何故,无人知晓。江凌凌担忧地对父亲说道:“爹,慕师兄怎么三日都未归,咱们还是去看看吧,万一他被困在洞内了呢?”这话说来好笑,若是在之前,江凌凌绝不会认为慕皓月会被困在洞里出不来。江逐浪清楚剑阵试炼和慕皓月的实力,自然也不信他会出多大的岔子,何况本身试炼的目的就是对弟子的考验,虽然心中隐隐不安,但性格向来沉稳的他还是选择暂不干涉。
然而一向任性妄为的江凌凌却等不住了。
傍晚,他偷偷躲过守在山下的人,爬上山腰平台。这次洞口大开,没了阵法的隔绝。江凌凌看着洞口,又看看平台下夜色风景,有些恍惚,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时并不是为了试炼,而是为了去找师兄。他在心里重复,是去找师兄而不是救师兄,也许洞里很大道路曲折,师兄只是迷了路。踏进山洞时他有点不是滋味,还想着这两年过去,不知自己能不能破开外面的阵法呢,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进来了?
洞里相较外面冷点。江凌凌提着油灯,慢慢行走。进来后他才意识到他对洞中剑阵并不很了解,但按理来说,剑阵只会困住一人,既然师兄在内,想必就不会对他有多少危险。来都来了,他就大着胆子前进。
折过几段路,江凌凌方向感很差,自己也被绕晕了,不知哪是哪。走到一处,四周似曾相识,狐疑是绕回了原处,这下是鬼打墙了。幽幽洞中,只有手中提灯燃出火光照亮一隅,他打个冷颤。
忽地,他却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听起来很虚浮,一深一浅,没有丝毫遮掩,在极静的环境中显得极为明显。江凌凌心一惊,这恐怕不是他师兄。难道是有人见洞口阵法已破,也和他一样偷偷熘了进来?但自试炼起,山下一直就有人看守,这人如何上的山?
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灭掉灯光,然后慢慢踱步向声音来源寻去,想捉住此人。他脑中思索,是其他放不下心的师兄弟,还是偷摸熘进后山的别有用心的歹人?他思及这水云府中与慕师兄要好之人,发现竟一个也想不出来:大师兄对所有人好像都差不多好,没有特别亲近的人。而且他们应该不会瞒着父亲随意行动,脚步声也不会像这样虚浮。这样想,恐怕就只能是后者了。江凌凌身为水云府少主人的责任心猛地充盈胸中,誓要擒拿住此不轨之人。
然而瞧不见泄露的光照以后那人的脚步声竟也慢慢停了下来,仿佛是故意在等他。江凌凌本就不太识路,听不见声看不见影一时间也成了无头苍蝇。
在黑暗中,他有点急了,不知怎样才能找到主动出击的机会。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眼前极黑耳边极静的体验,和半夜在山上看夜景完全不同,那里可以看见天空和星星,耳边俱是虫鸣。才走两步,他就有点不敢走了,前面什么都没有,他甚至都开始担心,会不会前方就有个陷阱在等着他,再走一步,就要踩空咯……
他的心怦怦直跳,忍不住想就此放弃,重新燃起火光,和那人正大光明对决来个鱼死网破。不过才几个呼吸,他的脑海里就已经闪过了童年时听姐姐讲过的有关后山的各种奇闻传说:比如山上有吃人的怪物存在,有好几个人上山后就消失不见了,连骨头都剩不下来。他瑟瑟发抖问姐姐那些人都是谁,姐姐说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前水云府都还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了,她怎么知道。长大后听来就是些骗小孩不要老往后山胡跑的故事,此刻回想起来却莫名有点害怕。
江凌凌让自己镇定下来,心想:我难道还是小孩子吗?
正当思绪飞舞,突然一声巨大的喷嚏声在附近爆发,吓了他一大跳,光滑的石壁还将回音扩得老远,显得有些滑稽。片刻后,一个人声响起:“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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