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周熠来到丁小伟院子的时候丁小伟正在屋里午睡,那日被周宗贤强迫留下的伤好了大半,只有喉咙伤的重些,再加上那日受的辱让丁小伟上了好大一股儿火。他怕周宗贤以后有时间就来找他折腾这么一通,也怕周谨行知道这事。这天本来就热,丁小伟的嗓子肿的说不出话,连着喝了好几日降火的汤药才缓解一点。好在他屋里的下人都没发现异常,周谨行这几天也忙的没时间来看他,不然被人发现,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杜鹃进屋唤醒丁小伟轻声说:“丁少爷,周熠少爷来了。”丁小伟刚这一觉本来睡的就不熟,梦里总有人追着他,那人一会是周谨行的脸,但表情却十分阴森好像要索他的命。一会又是周宗贤的脸,脸上表情笼着一团阴影看不清,血却慢慢从脸皮下渗出来十分可怖。丁小伟在梦里疲于奔命的跑了不知多久,越跑越慢,但身后的人却总是和他保持着相等的距离,好像马上一伸手就能够到他,也好像永远都抓不住他。丁小伟被吓出满头虚汗,坐起来缓了半天心跳才平复。杜鹃贴心的拿帕子给他擦汗,又准备好他一会要穿的衣服就听到丁小伟问:“哪位少爷来了?”杜鹃回:“周熠少爷,也就是周老太爷最小的儿子。”丁小伟这才想起那位最年轻却一直沉默寡言的少爷,印象中他来周家这么久还真没和这位少爷打过照面。丁小伟一边庆幸来的不是周宗贤,一边又怕这位周少爷也不是个好打发的。
周熠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站在院子刚进门那一躲阴影处,全身上下都透着规矩。他和周谨行周宗贤的五官轮廓长的十分相似,但明显是不同的气质,周熠有着不同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寂静,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似的。他站在大太阳天里,周围的空气却都肉眼可见的冷了几度。杜鹃恭敬地给周熠行了个礼,周熠才带着管家走进院子,丁小伟不知道这种场合要如何应付,想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周少爷,你来有什么事?”周熠没回答,反倒是身旁站着的钱管家答道:“老太爷交代了周熠少爷来查各处的院子,看有没有需要修缮的地方,报上去一起修缮。我和周熠少爷来您这院子看看,有没有需要修缮,或者添补的地方。”丁小伟松了口气回:“我这院子没什么要修补的,辛苦你们走这一趟了。”钱管家没怎么和丁小伟办过事,此刻也是长出一口气。丁小伟这身份尴尬,虽是周太安刚娶得姨太太,照理来说应该是十分受宠的,可钱管家在周家做事多年,早就摸透了周太安的性子,周太安对丁小伟并不上心。如果丁小伟此刻要这要那,他和周熠是非常难办的,再说那帮姨太太看不上丁小伟已久,过后也会按丁小伟的要求为难他们这帮做事的。
钱管家笑着向丁小伟鞠躬回到:“既然八姨娘这没什么要修缮的,那我和周熠少爷就先”话没说完竟然被一向沉默寡言的周熠打断了:“八姨娘,有没有需要修缮的地方还需要我和管家还有这帮工人师傅看过才知道,周家这院子住了几十年,很多地方都老化了,万一到时候出了事伤了人,我不好向老太爷交代,您看您现在方不方便?让师傅们在院子里看看?”丁小伟不再推脱只说了:“请便。”便自己回屋子里休息了。周熠让钱管家带着师傅们在院子里仔细检查,自己则还是站在门下的阴凉处乘凉。过了会儿钱管家来汇报,院里没有大的需要修补的地方,只是南边的墙上有些裂缝,周熠让钱管家在本子上记好,等过一阵工人都准备好一起修整。院外都看过了,师傅不方便进丁小伟的屋里,便只有周熠和钱管家进屋查看。
丁小伟的屋里不似那帮姨太太的富丽堂皇,那些值钱的物件除了周谨行选的,基本都让他收起来了,他不喜欢那些东西,这些死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没什么可值得留念的。屋里宽敞明亮,没什么过多的装饰。周熠和钱管家在前厅转了圈,就来到了丁小伟的卧室门口,钱管家不便再跟进去,便只有周熠和丫头进了屋。百灵给周熠端上一杯茶,周熠没接也没说话,百灵知道这个少爷的性子最是冷淡,便把茶杯放在桌上下去了。周熠在屋里仔细打量了一圈,发现这屋子里的几件东西极其违和,一是丁小伟总用来扇风的大蒲扇,二是丁小伟用来喝水饮茶的大瓷碗。丁小伟嫁进周家,却没一点周家人的样子,还是随心所欲任性妄为。
丁小伟坐在椅子上偷看周熠,他本身是个挺开朗的人,不知为何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和周熠搭话,周熠对这屋子打量的极其仔细,丁小伟既怕打扰他,也是真被周家这帮人搞出心理阴影了,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对着周家的人还是少说话为好。丁小伟很不自在,周熠打量完了前屋就抬脚往后屋走去,一到走廊就注意到了那副观音图。这画周熠知道,但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挂到丁小伟的屋里。
周太安前几年有一次去南边进货,不巧竟遇上了水患,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那村子就被洪水冲没了。之前下了一周的雨,河水决堤了,他们这次是来山里进山货,为了寻到好货,在山里盘旋了快一个月,越走进得越深。此刻遇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村里为数不多活下来的人开始自救,收拾了一些还能吃的粮食打包带好,就都出发往山上走了。据说山上有一个避世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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