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每晚这样无名无份地幽会,你很喜欢?我认识你这么久,还真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爱好,岁歌看着衣衫单薄的岁音,她孱弱苍白的眉眼间妖冶美丽。岁音静静望着岁歌。我成全你,以后你每晚过来,哪一次没来,就永远不用再来。她将岁音轻轻圈住,语气却是恶狠狠的。 谢弱水番外2床上的人眼皮沉重,谢弱水看见殷拒霜一瞬睁开那双与殷九弱极为相似的桃花眼,便自然而然地搭上这人的脉搏。嗯,还没恢复脉搏,正在从活死人的状态转向半个活人。这可真是复苏的奇迹,不枉费她这几千年来一直寻找这样的秘术,又觅得死海海水保存殷拒霜的身体。见躺在床上的人手指颤动,谢弱水低低念诵着古老晦涩的咒言,容貌绝色的脸上生出血红色的可怖斑纹,四周响起滚水沸腾的声响,窸窸窣窣仿佛释放出了万古囚笼中的可怕生物。骤然间一切如潮水般退去。谢弱水像是小女孩一样,开开心心地找来漂亮的锦缎和珠光的玉饰,在殷拒霜身上摆来摆去。这样的华美精致与神狱格格不入,但谢弱水神情愉悦,看上去已经乐在其中。殷拒霜,我把你裹在天底下最美丽的锦缎和最轻软的丝绸里,好不好?谢弱水着迷地抚摸殷拒霜细嫩如初生的肌肤,言语之间缱绻缠绵,再用世上更美丽的玛瑙和祖母绿翡翠来妆点你的长发,你应该忘记了,以前我最喜欢把玩你的头发。头发被女人轻柔地梳理玩弄,殷拒霜醒了好几次,都无法完全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见面前容颜昳丽的女人在靠近自己。然后下一瞬她听见身体发出噗呲的响声。好像有什么爆开了,使得她的眼前一片血红。殷拒霜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猛地裂开,内里并不是鲜红流动的血液,而是与这神狱一模一样的雾气在她的血管里流淌,缝补着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谢弱水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抚摸着殷拒霜龟裂的面颊。忽然,她凑上去吻在殷拒霜的唇上,她的嘴唇软得如同带露的花瓣,气息冰冷,体香馥郁。吻着无法躲开不能逃避的人,谢弱水由着恨意驱使,从一开始的厮磨变作更过分肆无忌惮的吮yao。你你是谁?殷拒霜的嗓音如沙砾般粗砺不堪,出声时连她自己都惊恐不已。
她伸出手缓缓摸到自己身上流出的鲜血,不明白身上的女人为什么看上去又欢喜又悲伤。谢弱水离开了她苍白的嘴唇,眼神幽幽地看着她。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会感觉你很熟悉?殷拒霜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对方那种冰冷彻骨的寒冷已经留在她身体里,侵入得厉害。很软很温暖是不是?你刚才亲着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软很温暖,却不知道我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谢弱水看着殷拒霜迷茫惶然的眼神,禁不住俯下身子,再度覆上她的唇,再好好体会一下,猜猜我在想什么?殷拒霜被温软的冰冷侵袭,瞪大双眼,无力反抗却也不想反抗,虽然这个女人现在骄纵恣意,貌似快活优雅,可她总能感到女人心底里巨大的悲伤。这悲伤与自己有关吗?猜你在想什么?嗯。谢弱水用指腹沾上一点属于殷拒霜心口的血,伸出淡粉的舌尖极柔极缓地轻舔,仿佛在品尝美味。顿了半晌,殷拒霜的心神全被谢弱水牵制,她虚弱地喘息道:我猜不到。谢弱水笑得妖冶邪肆,我告诉你,那时候有的人心里满是欢愉快活,有的人心里深处却藏着淬毒的怨恨呢。可偏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只是尽力地咬着我,像狡猾的狐狸叼走带血的肉。这样的控诉姝艳妖异又极致危险,殷拒霜虽然记忆一片空白,心却忍不住因为这个女人砰砰跳动。她想起身将这个故作坚强的女人拥入怀中,心随意动,殷拒霜却在微微一动后,骤然感觉到身体的分裂感。别乱动,这么急又想做什么?谢弱水的语气一点都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被吼了一顿,殷拒霜略感委屈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惹得这样美丽的女人如此生气。谢弱水随意从身体里拿出一截属于自己的肋骨,骨头晶莹如玉,在神狱阴暗潮湿的光影下散发着的温暖的磷光。肋骨上流动着属于谢弱水的腐朽神力,她陡然笑了笑,抹去唇边流泻的几丝血。她的骨头能够帮殷拒霜维持生机,也能在顷刻间让重新苏醒的魔尊大人化为灰飞,彻底崩毁,表皮碎裂成尘埃。想象着看不见血肉的灰白骨骸随着微风飘散,被自己掌握着,生杀予夺,谢弱水凝视面色懵懂的人,温柔地抚着她一半枯涩一半柔顺的长发。你你不痛吗?殷拒霜眼睁睁看着谢弱水将肋骨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仿佛一股暖流增强自己的生命力,让她身上无时不刻的疼痛得到莫名的缓解。谢弱水淡漠地瞥了殷拒霜一眼,并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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