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暮宛如被当头一棒,顿时悲从中来,难过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涌上,他张了张嘴:“我——”“好,别?动?,保持住这个情绪。”祁知辰按在何暮暮掌心的指腹散发出淡淡莹白的光芒,他轻轻抬起手?指,那道光芒便飞速窜入了云层之中。随后如同奇迹一般,窗外?劈里啪啦的大雨骤然?一收!多日不?见晴天?的南城上空,翻涌着的积雨云仿佛自我裂解了一般消失殆尽,几乎是下一秒钟,没有了云层的遮挡后,久违的日光透过云层,照在了近乎一片狼藉的大地上。“雨停了?”有人从窗户里探出一个脑袋,顿时惊喜道,“真?的!雨真?的停了,天?气预报不?还说未来半个月内都会继续下雨的吗?”“早跟你?说天?气预报都不?准的啦,”楼上的窗户也打开,“哈哈,还好不?准——”破破烂烂的小板房内,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何暮暮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感谢你?贡献的悲伤情绪,”祁知辰朝他点点头,“回去可以找你?上级要求加工资了。”他满意地叉着腰,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顿时心情好了不?少,心想这第一次尝试,效果居然?还不?错。然?后一扭头,对上了四双转圈圈的迷茫小眼睛。何暮暮:“啊?”灵耀:“啊?”蒋泽越:“啊?”木桃——木桃心想,岗前培训也没讲过这个啊。她?愣了下,为了保持队形统一,小声道:“……啊?”“简单来说,”祁知辰严肃道,“如果难过的是我自己,那么就会下雨,如果我弄哭了别?人,同时附带一些特殊手?段——”主要是通过肌肤接触,引导一下对方身上的能?量。“那么雨就会停止。”蒋泽越在一旁反复品味这句话?,片刻后小声总结:“有点怪,又有点奇妙。”窗外?高照的晴空将屋内映衬得格外?亮堂,两声猫叫百转千回地飘远,暴雨中的小动?物比人类更敏锐感知到自然?的变化,纷纷出巢晒着毛毛。陆黎扫过半片云朵都没有的晴朗天?空:“这个能?持续多久?”祁知辰:“得看他有多难过了。”何暮暮还没反应过来,两泡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眼角,闻言投来懵懂的目光。祁知辰估摸了一下:“足够抵消原本?应该下十五天?的大暴雨了。”
蒋泽越不?可思议:“真?的有那么难过吗?”战斗部本?身正常人不?多,何暮暮就是其中之一,有着普通的烦恼和普通的经济压力,对于未来还有那么点美好的期许。所以在被无情戳中痛点的时候,悲伤才会那么大。“没事,”上级陆黎终于发挥了作用,确定后边再?怎么开心也不?会影响情绪后,他对着何暮暮道,“回去给?你?加工资。”何暮暮瞬间惊喜:“真?的吗?谢谢队长!”蒋泽越在一旁满脸还是太年轻:“以江城的房价,再?怎么加也买不?起房子,更不?可能?有女朋友。”本?次任务圆满完成?,不?仅如此还买一送一,想必成?部长发际线都要笑歪了。祁知辰只感觉到了疲惫,倒不?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情绪反复多次转变的疲惫感,他总算明白天?眷记忆里那句话?的含义了,即——管他下雨下雪还是下冰雹,这都不?是主要的。问题是谁能?顶得住一天?到晚十八中情绪来回不?同切换还不?带过渡的,要心如止水,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才是最重要的。“我叫了个车,”蒋泽越拿着手?机,“直升机好像出了点毛病,音响失控了,要不?坐车回去,正好南城里江城挺近的。”陆黎:“再?近也要开上四五个小时,问题严重吗?音响失控——研发部又乱加什么额外?功能?了?”“不?知道,”灵耀跳下直升机,揉了揉耳朵,“其实也不?是不?能?坐,里面在循环播放着分手?快乐、单身情歌、说散就散——也不?知道是哪个受了情伤的研究院夹带的私货——”陆黎当即转头:“车什么时候来?”蒋泽越嘲笑:“能?不?能?讲究点科学,还介意这个。”“根据今天?跳的哪个眼皮 ,来决定是左利手?还是右利手?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陆黎随手?关上直升机舱门,动?作一顿,扭头看着一脸神游的天?眷返祖者,“你?还要坐飞机吗?”祁知辰心想,他可不?是那种封建迷信之人。在他的歌单里面,分手?歌曲绝对不?少,都二十一世纪了哪个土老帽还在意这个——“坐车,”他微微颔首,“飞机太快了。”特异局的不?正经车内,空间宽阔无比,不?像一辆车,更像一个简易的移动?小吧台。唯一的缺点就是除去驾驶座外?,剩余的六个座位分布堪称错落有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原本?靠近的座位在小吧台缓缓变形放下后,奇异般分离开来,而原本?距离十万八千里的两个座位——祁知辰手?握木鱼锤,身旁就是发梢还有点湿漉的陆大队长。大雨后的晴天?,道路周围的雨水蒸腾而上。暴雨蔓延时冲塌了不?少车辆和门面房,不?少人赶在第一时间走?了出来,仰头眯眼看着明媚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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