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弯着眼,擦干净脏猫下巴胸腹后,云曜主动地将爪子递到他掌心。“谢云璟虚情假意,对曜大人没有半分真心,自然认不出来。”真话吗?当然不是。虽然无论云曜什么样子他都喜欢,可不得不承认完全不伪装的神兽在别人眼里更憨厚可爱。即便耀武扬威,冲着谢云璟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大佬样,但越加逗得人想抱在怀里揉一揉。让云曜放松做回自己,谢云璟反而不会怀疑。毛爪子噌地冒出利爪: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是白眼狼?”宁渊顺手擦擦爪子,丝毫不怕会被抓伤: “这样以后对付白眼狼也不必留手。”“哼哼!”云曜另一只爪子凶残地抓挠: “榨干他的血,扒光他的骨头,还要抽了他的筋!绝不能让他死了,必须把他关在海底五万多年,不!至少关十万年!”宁渊微笑: “好。”虚空出了顿气,云曜目光落在宁渊身上,打量了好几息,别别扭扭喊道: “喂。”“嗯?”云曜抽回爪子,漫不经心道: “说这么多话,看来你没事了嘛。”“谢云璟托大,只用了堪比元婴的魂力,五脏六腑的确碎掉了。”宁渊抱起云曜,得了兽丹精力充沛,此时不是很想被抱的云曜刚挣扎听到这里立马变得安静。爪子被掰开,露出毛肚子,这里还有不小心沾上的血。“若真是炼体三重,恐怕活不下去。谢云璟很谨慎,对付我这么个炼体三重还用了足够击杀金丹的魂力。只是他没想到我有你的心头血护着心脉,本身修为又不低,所以无伤大雅。”宁渊说着,才发现一直不太喜欢揉他肚子。除非确实吃得太多,撑得不舒服了,才会勉为其难让他揉揉的曜大人,居然老老实实躺在他掌心,撇开头,双耳往后拉平,爪子轻轻抵住他的手,却任由着他擦着肚子上的血渍。看着因不适应而无意识收拢的梅花垫,宁渊微愣。“擦好没?”云曜耐心就这么点,肚子本就是他极敏感脆弱的地方,这样被擦来擦去的,真的很奇怪。他抵在宁渊手上的爪子用力: “行了,我自己可以擦……”“咳。”宁渊突得捂住嘴, “咳,咳咳。”“你?!”宁渊脸色苍白: “抱歉,胸口突然有些绞痛。”他捏着方巾: “这里还有一点血渍,曜大人,我帮你擦干净好吗?”“不舒服还要瞎折腾。”云曜嘀嘀咕咕,抵着宁渊手的爪子力度一卸: “要擦就快点擦,别磨磨唧唧的。”大抵怕弄疼了云曜,宁渊擦得很轻,可这样感觉更奇怪了!云曜尾巴烦躁地甩来甩去,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问: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已经死了。”“死了?”“对。”摸够了软肚子,适可而止的宁渊抱着云曜放回肩上: “谢云璟出手,若我们还能活,实在说不过去。”云曜托着腮,接过宁渊递来的糕点: “白岚他们会帮我们瞒?”“曜大人,天衍宗的长老令牌还在吗?”“这儿呢。”宁渊接过金令,笑道: “会瞒的,不仅会帮我们瞒,说不定曜大人还会再见到熟妖。”“熟妖,谁啊?”云曜想半天也没想起来与世隔绝五万多年的他,在修真界还有什么熟妖。宁渊埋了个关子,任由云曜威逼利诱就是弯着眼睛不说。知道云舟上还躺着两个性命垂危的小妖,在外面安抚弟子的白岚总是心有不安。他想到郑呈星对一虎一鼠显而易见的喜欢,又想到白绒绒的幼虎和唯唯诺诺听话的小老鼠。犹豫了许久,他无声叹了口气,拿出身上仅有的两颗保命六品丹药。丹药没了还能再买,命没了就真没了。从离开房间已有半炷香,若他们还活着,这丹药就给他们服下。若坚持不住死了,只能说命数如此。来到最后一艘云舟,白岚推开门,猝不及防正面对上坐在桌前的宁渊。本该重伤在床的小老鼠,此时正悠闲地倒着热茶,举止优雅贵气,满身的气派。尤其先前昏迷在宁渊怀里,按十长老所说,恐怕只剩一张皮,骨头都没一块好的幼虎生龙活虎的抱着糕点啃得津津有味。白岚恍惚:?他进错房间了?还是出现幻觉了?!宁渊看见白岚手里的丹药瓶: “少宗主是想给我们丹药吗?”一样平平无奇的脸,一样的声音,但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恍若两个人。白岚猛地回神,身躯绷紧。老鼠?
炼体三重的老鼠?!怎么可能?这样气势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只老鼠?!这才是宁渊真正的样子?!可为什么?他是谁?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实力,混入他们朝月宗,做个籍籍无名的外门小妖?!对着还是炼体三重的宁渊,合体期的白岚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竖瞳危险地盯着宁渊,掌中灵气若隐若现。就在气氛紧张,一触即然之时。“啊——”好听但又莫名熟悉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这?!白岚怔住,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云曜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在外人面前,幼崽时不自觉的奶味消失得无影无踪,云曜踩了踩宁渊肩膀,新奇地盯着白岚: “原来你说的熟妖是他啊。”这,这个声音……白岚不可置信瞪大双眼,视线僵硬地从宁渊脸上挪到他肩上,怔怔看向爪子里还捧着糕点,嘴边糊满糕点屑的白球。这个声音他前不久才听过,根本不敢忘,也无法忘。可是,可是怎么会。“没想到你是那头蠢狼的后代,我说怎么有点熟悉。嗯……我记得那头蠢狼好像是银狼。”云曜仔细感应了番: “气息蛮浓的,你是蠢狼的儿子吧。”宁渊识趣地接过虎崽啃了一半的糕点。云曜拍了拍爪子,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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