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r0u麻的发言让他在上许多节目时,常常都被主持人笑话。
奇蹟出道四年第一次来台湾,的确是会让所有粉丝疯狂的消息。孟冰雨看着群组里瀑布般刷过的讯息,心头宛若生了只小蚂蚁,细细绵绵啃着她心底藏起的一块过期的糖。
姜炎溪要回来了,从没没无闻,到如今算是衣锦还乡。
其实不能完全说是回来,奇蹟只开一天的演唱会,想必是匆匆来了又匆匆离去。即使他有闲暇时间可以看一眼家人和朋友,人选名单里头也不会有她……更多的时间可能得去陪孙霏霏吧。
那块糖早就坏了,不能吃了。
孟冰雨毅然决然关掉讯息提醒,抹一把脸,爬起来准备上班。
周五事情依然多得让人烦躁,孟冰雨在一连串的电话与电子邮件里晕头转向,擅长把事情丢给别人的前辈又晃过来,笑道:「昨天那份做得还行,等等我传给你一个档案,再麻烦你下班前完成,可以吗?你要多学习,现在是刚进公司的蜜月期,再久你就没时间学这些基本功了。」
孟冰雨嘴唇一动,前辈却已经转身离开。
午休时间,隔壁座位的同事冯千羽滑着椅子过来,确认前辈不在声音传递范围後,小声问她:「要不要告诉主管?她这样做不只一次了吧?老是把分内的事情丢给别人。」
「算了,她也是为我好。」
「这样叫作为你好?」冯千羽摇摇头,「虽然不想说你活该,但允许别人这样对你,就是你的问题罗。」
孟冰雨尴尬地微笑,回答不出来。
不反抗是罪,没有底线也是罪,她任由生活把她熨烫得没有棱角,或许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对了,你追星吗?前阵子爆红的那个韩国男团奇蹟要来了,我想找人一起去看。」
孟冰雨猛然抬头,捏紧手指,口不择言:「我……我不知道他们。」
冯千羽讶异地上下打量她,而後惊呼:「孟冰雨,亏你还是在走在cha0流前端的公关业工作,你怎麽不知道他们?」
她故作镇静,重新组织语言,「我口误,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在追他们。」
「那就现在开始追,保证入坑不亏。你就想成他们那麽红,又刚好来台湾,偶尔去看看帅哥也不错。就这麽说定罗,到时候我跟你各自抢两人份的票,谁抢到谁先付款。」
冯千羽滑回自己的位子,孟冰雨还在原位,脸上支着不变的微笑,心里却为无法拒绝而懊恼。
她知道冯千羽没恶意,只是单纯想拉她一起,是她不会拒绝。
算了,反正过几天想好说词,再婉拒冯千羽就好。
下午她们去客户处拜访,出来时时间已经超过六点,主管大发慈悲,直接就地解散,让孟冰雨搭附近的捷运回家。
自从高中毕业後开始打工自给自足,孟冰雨已经许久没有在天尚亮的时候回到家。
她出了捷运站,忽然有些犹豫,磨蹭半晌,又看看还算明亮的h昏天空,最终选择坐上了公车。
山坡上的学校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大门口静悄悄的,有警卫正在扫地,看到她四处张望,友善地询问:「你是这里的学生吗?想回来找老师?」
孟冰雨蠕动着唇,小声回答:「只是来看看。」
「要不要进来?不过现在大多数的老师都回家了喔。」
她有些承受不住警卫大叔的热情,换了证件,走进国中校园。
孟冰雨走到靠近大门的旧楼前,看到小小的告示牌,宣告再过几个月,这栋楼因为历史悠久、担心有安全疑虑,即将被拆除。
那一瞬间她又想到了那个摩天轮,那座废弃了的乐园。
孟冰雨推开最高层楼梯尽头的铁门,缓缓走进开阔的水泥空地,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看上去一切如旧,连角落锈红se的水桶也还在。
她靠在栏杆上往西边望去,是整片yu燃的壮丽云景。
其实她不是为了找谁而来,也没有多怀念领着清寒补助、咬着牙度日的国中生活,只是突然有点想念这片曾和姜炎溪一起在顶楼上看过的天空。
那天日光暖融融的,被太yan晒过的毛衣很好闻,水彩颜料淡淡的化学气味晕抹在纸上。少年指尖沾了点夕yan的红,抬起来涂到孟冰雨脸上,换来她的怒目後,他大笑着露出虎牙。
出了名的淡水夕照,是姜炎溪送她的第一幅画。
和姜炎溪的回忆像玻璃碎片,远看闪闪发亮,小心翼翼捧起时才发觉会割手。
孟冰雨已经忘了太多细节,但那寥寥几次姜炎溪为她作画的场景,她都还记得──如果连那都记不清楚,可以好好怀念的回忆就太少了。
国二时孟冰雨转到新学校,来之前就听说过这所学校龙蛇杂处。不得已收留她的阿嬷板着脸,警告她如果学坏,以後一定会把她扔回去让在监狱里蹲的流氓爸爸抚养。
第一天到校孟冰雨惴惴不安,徘徊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走进校门。一旁围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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