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安抿了抿唇:“我无需人伺候。”虚谷直盯着她,“试一回,兴许你的想法就不同了。”“……”宋如安叫了声来人,可外面寂静一片。想是姐姐与绫儿那丫头搞的鬼。这阵子她虽与虚谷往来甚密,但两人恪守规矩,今夜他却忽地如此。宋如安起身欲往外走,却被虚谷起身拦住,他如今比从前看着精神年轻许多,已?然与年轻时那个让她爱慕的少?年有?六七分相似。“安儿,求你给我个机会,我、我为这日准备了许久。”宋如安好奇:“你准备什?么?”虚谷面色微红,“强身健体?,我没有?经验所以还看了不少?书学习……”他虽年纪不小,但却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这话说起来颇为丢人,但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他不怕丢人。宋如安也?跟着红了耳根,啐了他一口,“你、你也?不嫌害臊。”虚谷上前一步抱住她,小心翼翼道:“我是没脸皮,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咱们?已?经蹉跎浪费了三十?年,难道以后的日子还要继续荒废下去么?”宋如安眸光颤了颤,“可我并不想成亲。”“那咱们?便不成,我做你的情人、外室都?可以!”听他说得不成样子,宋如安忍不住笑出声:“你又在胡说了。”“那我,能不能留下来?”“我能赶你走么?”宋如安笑着睨了他一眼,“你都?学到什?么了,不妨说给我听听。”“说不太方便,不如我给你示范……”门外廊下,听完墙角的傅绫掩住唇,悄悄蹲着挪出了院子。秋意渐浓,天气一日日地凉了起来。因时气所感,外婆感染了风寒,小步青亦忽地发起了烧。尽管梅霁给开了方子服了药,夜里还是放心不下,将她从乳母那边抱了回来,亲自照看。当夜,一家三口同眠一榻。傅绫与梅霁一左一右,看着中间因发烧而面色通红的女儿,心里止不住地担忧心疼。小步青虽生着病,却并未哭闹,只是小脸通红,大眼睛轻阖着,很没有?精神的样子。“师父,青儿她不会有?事?的吧?”“不碍事?,只是有?点发烧,退烧便好了。”虽这么说,傅绫却仍蹙着眉,“她早产而生,像我小时候那般体?弱,瞧她脸都?烧得滚烫,身子一定很难受。”梅霁重新给她额头上换了条帕子,一面取过巾帕为她擦拭手脚,“人常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抚育子女从来便不是易事?。”“唔,我之前总听我娘和外婆说起我小时候生病的事?,说我高烧不退,她们?如何整夜守着我,或是我不愿吃药,她们?如何费尽心机地灌药……”傅绫声音很低,有?几分鼻酸,“从前我也?知她们?不易,却从未想过会如此让人心焦。”梅霁抚了抚她的面颊,柔声道:“绫儿长大了。”傅绫面露窘色,“我一直都?是个大人好不好。”“是,”梅霁轻笑道,“为夫失言,你将青儿抱起,我喂她些水。”傅绫依言照做,抱着女儿馨香柔软的小身子,心头充溢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她忍不住低头贴了贴小步青的面颊,“青儿乖,早些好起来,娘亲吩咐小厨房给你多做些好吃的。”她年纪尚小,除了乳母的奶水,便是偶尔吃些加了肉糜的米粥,乳母婆子们?不敢给她吃多,怕不好克化。梅霁笑道:“她又听不懂。”谁知小步青却忽地睁开眼,对傅绫眨了眨,翘起唇角笑了笑。傅绫欢喜道:“她听懂了!”自从那回她发现小步青似乎拥有?一点法力后,这孩子便不曾再流露过了,看着与寻常孩童无异,但眉眼间却是掩藏不住的聪敏机灵。梅霁也?曾将此事?说与虚谷听,两人仔细看了半晌,都?未从小步青身上探到半丝妖气,从前所用的巨蛇妖丹也?未留下半分痕迹。虚谷沉吟道:“之所以会如此,兴许只有?一个可能——这孩子天生极其聪慧,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话传到了傅兆渊等人耳中,惊喜之余,却也?并未多心。饶是再前途不可限量,身为女子,自出生起便会受到诸多限制束缚,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可不成想,没多久圣上便颁布旨意,允许女子参与科举,及第者?可同男子一样入朝为官,报效社稷。傅绫今日又忽地想起此事?,笑道:“兴许以后咱们?青儿长大了,能考个状元回来,咱们?也?跟着沾沾光。”梅霁打趣道:“如今你也?正?不过十?七岁,若是努力一把?,兴许咱们?青儿能有?个状元娘亲。”
“师父,你又在笑话我……”傅绫自幼便不喜欢读正?经书,太守夫妇怜惜她体?弱多病,便只盼着她能够安然成长,旁的并未要求太多。梅霁笑着捏了捏她鼓起的面颊,“我不过是想逗你开心罢了,青儿身上没那么烫了,你去睡罢,有?我照看着。”傅绫眼皮有?些发沉,却还兀自强撑着,“不行,我要和你一块儿守着她。”知晓她性子倔强,梅霁也?不再相劝,不时地为小步青更换毛巾、擦拭手足,待过了夜半时,再一抬首,便见傅绫侧着身子支着下颌,已?然闭眼睡着了。他轻笑一声,将她扶放在床,为她掩好被子。小步青的病来去匆匆,翌日便精神大好,咿呀咿呀地捉着人的手指说个不停。傅绫放下心来,满目愧疚地看着梅霁,“师父,你去睡会儿吧,眼睛都?熬青了。”梅霁却抱着小步青温声哄她,“不碍事?,我从前不也?常一宿不眠,比昨夜可累多了。”他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傅绫。后者?怔了一下,回过味来他所指的是什?么时,面上一热,别开了目光。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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