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璟颔首应是。陆晴宝贝地抚摸着掌心的月亮花:“那……你是什么时候请的?”“……十月二十六。”……十月二十六,那不就是……从镇灵秘境回来的第二天?那个时候,他们还完全没有确认关系。原来……那么早……苏白璟就开始为她做这些了?陆晴感动万分,又沮丧万分。她准备的惊喜,似乎完全无法和苏白璟给她的惊喜相比。这些苏白璟为她准备的月亮花,她一定会好好珍藏。陆晴猛然想到了什么,她双眸一亮:“我要把它们种在院子里!”陆晴话音落下,匆匆捧着一束月亮花,抬脚就要往外走。苏白璟额角跳了跳,毫不犹豫地伸手扣住她的腰。“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苏白璟挑眉,扣着她的腰把她拉回来,“你确定要在……洞房花烛夜……去种花?”他的重音落在“洞房花烛夜”五个字上,说的缱绻又诱人。陆晴手指一颤,月亮花从她的指缝中坠落下去,砸在地上,砸在她心间。她垂下眸,像含羞草一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挡住眸中的羞怯和不安:“你……你怎么想到要送给我月亮花?”苏白璟笑着轻抚她的脸颊,将她缩起的叶片一点点舒展开:“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想让你开心。想让你爱上我。想让你有一个完美的新婚之夜。想……让猎物更加美味。给烤肉涂上盐巴,撒上孜然;给糕点涂上椰蓉,洒上糖粉。他再一口一口,把她吞吃入腹。陆晴眼瞳有些湿润了,她无暇去管地上的月亮花,就着苏白璟扣在她腰间的手扑进了他怀里。她凑到他的唇边,像是松鼠凑到了珍藏的榛子边,小心翼翼亲了一口。“谢谢你……我很喜欢。”苏白璟的回应是深不见底的眸色和扣在她后颈上的手指,他的唇瓣碾压上她的,一点点汲取着她口腔里所有的空气。他像一个恶劣的士兵,像一个残忍的侵略者,在这片不属于他的土地上任意施为。他再也不必客气,再也不必退让。再也不会客气,再也不会退让。
终于可以,完完整整,彻彻底底地吃掉她了。苏白璟的手指滑到她的腰间,准确无误地摸到她腰间的衣带,这次,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地——一拽而下。红色的衣带,像仙女臂上掉落的披帛,飘飘荡荡落入地面。绣着狐狸的大红色裙摆一点点从她身上滑落。苏白璟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不再像往日一般轻柔如春雨,像是冬日里的冰雹,夏日里的暴雨,密密麻麻地砸下来,无处可避。陆晴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深海中的一只蚌。蚌壳是蚌用来保护自己的东西,每一只蚌天生都会有一对蚌壳。可现在,这对属于她的蚌壳被人温柔又残忍地撕开,蚌壳里的软肉又白又嫩,彻底裸露出来。失去了蚌壳的保护,海水就能肆无忌惮地冲刷脆弱又柔软的蚌肉,捕食者就能轻而易举地用牙齿衔住蚌肉,一口咬碎。陆晴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了肉|体,没有了身躯。只剩下灵魂,只剩下内在,只剩下最后最柔软,毫无反抗能力的心。他直接接触着,撩拨着她每一种情绪。快乐,伤心,疼痛,愉悦……她的情绪化身了一把弦琴,苏白璟就是那个弹奏者,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轻而易举撩拨着每一根琴弦,每一种情绪。她的心脏被苏白璟握在手上,他用力,或放松,她的心脏在他的掌中收紧或放松。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捏碎她的心脏。这是相爱之人,给予对方的特权。她在他怀里轻吟,绽放。……不知过了多久,陆晴瘫软在苏白璟怀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体上是没有多累,毕竟她是个金丹修士。但精神上极度疲惫,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海水冲刷了无数次的海滩,再也看不到除了砂砾以外一丁点的东西。大脑里的皮筋已经被人拉直到完全绷紧,再也经受不住一点力气。再多上一分一毫的力气,都有可能彻底绷断。幸好……已经要结束——陆晴脸上放松的神情陡然僵住,她睫毛颤了颤,不可置信地撩眸望向苏白璟。苏白璟侧着身,微蜷的长发披散开,自然垂落到床上,身上。他看着她笑,双眸缱绻,笑容美丽,像深海里,专门诱惑渔民的海妖。他深色的眸漫出了点点光亮,像是洒在暗夜里的星辉,但那星辉不是晶莹的白色,似乎……像琥珀色——她的眉头骤然蹙起,浑身颤抖,完全没有精神再继续思索下去。大脑里已经绷直的筋被人轻轻松开,又再一次狠狠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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