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叩门,门很快便打开,朝南笑着迎她进去。“赵姑娘,我家公子已经候着您了。”顺着朝南所指,赵盈盈看向门廊下的那道如玉身影。他负手而立,见她来,温柔一笑:“盈盈,你来了。”赵盈盈走近,停在他面前,嗯了声。“听朝南说,你在等我?你……怎么知晓我今日会来?”“不知为何,我有种感觉盈盈今日会来,便等着了。”霍凭景答她的话,侧过身请她进堂厅里坐。赵盈盈跟在他身后,对他的话若有所思,她明白了,这是月神大人给他的指引。霍凭景自然而然给她倒茶水,赵盈盈接过茶水,浅抿了口。茶水是凉的,夏日里赵盈盈不爱喝温热的水,方才从府里出来走到这里,也走了些距离,这样的烈日还是有些热的,这会儿喝口凉凉的茶,正好消消暑气。她视线微转,看见了一旁矮桌上摆着果盘,果盘里放着新鲜切好的西瓜。他想得真周到,什么都准备好了。赵盈盈放下杯盏,伸手想拿一块西瓜,被霍凭景抢先一步。他拿竹签叉了一块西瓜,喂到赵盈盈嘴边。赵盈盈咬下西瓜,轻声道谢:“我自己来就好。”“无妨。”他笑了笑,“我愿意喂盈盈。”霍凭景说罢,又用竹签叉了一块西瓜,等她咽下上一块西瓜后,再次喂到她嘴边。赵盈盈再次咬下西瓜。赵盈盈吃着西瓜,心想,这么好的夫君,若不是月神大人赐给她的,上哪里找哦。吃了几块西瓜,赵盈盈忽然意识到,霍凭景好像一直在喂她,自己都没吃。她想了想,也用竹签叉了一块西瓜,喂到霍凭景嘴边。“你也吃点吧。”赵盈盈道。霍凭景弯了弯唇角,伸手圈住她手腕,将她手送得更近,就着这姿势咬下竹签上的西瓜。“很甜,多谢盈盈。”霍凭景咬下西瓜时,嘴唇无意间碰到赵盈盈的手指,他的唇温温软软的,触感停留在赵盈盈手指上。这西瓜太多汁水,即便只是用竹签叉着,它的汁水也流了下来,顺着竹签,流到了赵盈盈的手指上。霍凭景的眸光微低,落在赵盈盈莹白的手上。无端地,赵盈盈又冒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念头,她总觉得霍凭景想舔她的手指。她又变得污秽起来了。这两日她没再记起那本话本,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结果……还是根深蒂固。上回她想以毒攻毒,还未来得及实行,看来回去真得以毒攻毒一下。赵盈盈收回手,用帕子擦去手上的汁水,在心里嘀咕。霍凭景眸色微深,在思忖,倘若他现在舔她的手,会不会吓到她?他有些想念喝醉酒的赵盈盈了。 摊牌距离上次亲她, 已经又过去好些天了。霍凭景想着,眼神无意识地落在她嫣红的唇上。赵盈盈擦干净手后,抬眸便瞧见霍凭景在看自己。她不禁摸了摸自己嘴巴, 确认自己嘴巴上没留下西瓜籽。“怎么了?有什么脏东西吗?”她软声发问。“嗯。”霍凭景面不改色地扯谎,倾身凑近, 指腹抚上她的唇, “我帮盈盈擦掉, 好么?”他的语气不像有假,赵盈盈毫无怀疑, 眨了眨眼, 没动, 任由霍凭景将指腹抚上自己的唇。他的指腹带着微微的凉意, 在她唇上擦过。“好了么?”赵盈盈感觉他擦得好像有些久, 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脏东西吧?“好了, 擦干净了。”霍凭景放下手。啧,她那个无能的未婚夫怎么还不回来?他已经等得有些烦了。他想光明正大地吻她,想得到她清醒的回应。她大抵会睁着一双含水的眸子望着他, 或许她那是想祈求结束,但只会让他一点儿也不想结束, 一遍又一遍地索取她的汁水。霍凭景低头看指腹上擦下来的她的口脂,已然又是那温柔体贴的模样,道:“抱歉,把盈盈的口脂擦掉了一块。”赵盈盈一怔, 而后道:“没关系。”
霍凭景低头轻嗅指腹上的那点朱红,轻笑了声:“这口脂闻起来像是能吃的东西。”他似乎真要尝一尝, 赵盈盈赶紧拦下他的动作:“不好吃的!”她解释:“我从前吃过,因为它很香, 确实很像能吃的东西。但是味道并不好,有些涩。”她神色认真,又有些不好意思。霍凭景听得亦很认真:“原来如此,多谢盈盈替我解惑。”赵盈盈在霍凭景那儿待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只是吃了些水果茶点,又与霍凭景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一个时辰。赵盈盈看了眼时间,有些晃神,而后起身告辞,“那我……明日再来。”霍凭景笑着应下,送她至院门:“好,我等着盈盈。”待赵盈盈走后,霍凭景轻捏着指腹,唤来朝南:“去查查那个姓萧的。”上回他那妹妹不都瞧见了么,反应这么大,居然不曾和他告状么?朝南愣了下,当即反应过来“那个姓萧的”指的是赵姑娘的未婚夫。朝南动作很快,这日下午便禀报霍凭景:“大人,那个姓萧的前几日已经离开湘州,想来今日便该抵达湖州了。”霍凭景轻笑一声,好得很,省得他再浪费时间。朝南又道:“属下还查到,赵家大姑娘曾给那个姓萧的去了一封信,不知写了什么。”朝南说到这里,也想起来了一件事,“大人,前些日子那位赵大姑娘曾来过一次,说是给您带了些礼物,属下把她打发走了。兴许就是那次,她察觉到了什么。”霍凭景指节轻叩着窗,淡淡开口:“无妨。”郁郁葱葱的树叶长进窗台,霍凭景摘下一片叶子,颇有些兴致。她这位无能的未婚夫,最好是快些来,最好是明日便来。他已经迫不及待。萧恒站在阴影处,紧紧盯着那扇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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