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动,杜鹃泣,浮云幽幽,行歌昭昭。
秋霜落,孤雁归,梧桐潇潇,行歌遥遥。
一支羽箭穿云破空而来,堪堪擦过了飞鸟的侧羽,将还在半空低飞的鸟雀吓得嘶鸣起来,挥舞着翅膀在空中四散飞去。
“阿云!”冯权从车驾里探出身来,语气不善地喊着,还在仰头看着鸟雀乱飞的皇甫缩了缩脖子,连忙将弯弓藏到了身后,悻悻的笑了。
“我又没有射中它们,只是吓着玩玩而已。”
冯权跳下车来,沉着脸将弯弓一把抢走,皇甫丧了一张脸,“阿睿。”
冯权瞪他,“怎么,要不要我也吓着你玩玩?”
皇甫连忙摇头,“不了不了。”
“现今正是农忙,你非拿着弓箭乱来,万一射伤了人怎么办。”
皇甫垂头丧气,“我不敢了。”抬眼偷瞧,却见冯权脸色还是不好,心里有些慌乱,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
“你可敢得很。”冯权将弯弓塞给了他,气哼哼的,“你这百步穿杨的箭术往天上射有什么意思,不如我顶个什么物件在前面走,你在后边射着玩好了。”
皇甫想象了一下那副景象,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冯权眉毛一挑,伸腿踹他。
皇甫一时乐得收不住,一边躲一边笑,冯权教他一通胡闹,心里的那点小火苗哪里还烧得起来。
皇甫身形灵活,冯权半天没抓到他,自己反倒累得不行,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皇甫见状从身后偷袭,将人抱了个满怀,哼哼了两声,“阿睿,我饿了。”
冯权无奈,“想吃什么?”
他其实一直都觉得冯权就挺好吃的……皇甫摇摇头,这都是些什么怪念头,“什么都行。”
“前面不远就是下个镇子了,去了再看吧。”
冯权暗自腹诽,说是什么都行,实则是哪个都不行,皇甫家的小郎一向是又金贵又挑剔,这几日,走过的镇子也有两三个了,偏偏这个祸害什么都不吃,非得让他亲自下厨不可。
他只好厚着脸皮去问私旅的佣工,能否在后厨做些吃食……
只是看着皇甫吃得津津有味,他自己也不觉乐在其中了……
“好吃么?”
皇甫鼓着腮帮子,头如捣蒜,冯权失笑。
罢了,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左右也累不着,做便做了。
夜里,皇甫趴在床上,裸着上身,湿润的长发缠在玉簪上固定在脑后,手里把玩着一块刻着行道吉的木牌,牌子的背后刻着襄武二字。冯权取了药膏,涂抹在皇甫后背的伤处,原本高高耸起的伤处,如今只余巴掌大的青斑了,也不甚疼了,除非使了力去按它……
“啊!”皇甫痛呼一声,反手攥住了冯权的手腕,“你做什么?”
冯权轻笑,“还敢玩弓么?”
皇甫语塞,真是小心眼儿……“不敢了。”皇甫郁闷地放开了冯权的复仇之手,趴在床上,闷闷不乐。
“生气了?”冯权问着,轻轻揉着皇甫背后的那一片青斑,“你若生气了便住到别处去吧。”
“没有生气!”皇甫嚷着,扯过了被子,窝在里面不肯冒头。
还真生气了。冯权哑然,将药膏收拾好,拿着一块干净葛巾坐到了床边,轻轻推了推,“出来,没得闷坏了。”皇甫赌气没理会,动都未动。
“出来,你头发还湿着,明早起该头疼了。”冯权哄了一句,皇甫仍不为所动,冯权挑眉,“也罢,你既生气着,我便到别处睡好了。”说着,便要起身,闷在被子里生气的皇甫听了这话,当时便着急了,把被子一掀,将还未站起来的冯权一把拽回了床上,压在身下。
冯权促狭一笑,皇甫瞬间明白自己被骗了。
“阿睿,你是讨厌我么?”皇甫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不是,我怎么会讨厌你。”
“可你做事从来都不顾忌我的感受,我也会疼我也会生气的。”
“是我不好,你别将自己气坏了。”冯权只好哄着,“我以后都多想着你,不惹你生气,免得你气坏了招我心疼。”
皇甫嘴角不由得扬起,“真的?”
冯权点点头,擦了擦皇甫额角上摇摇欲坠的水珠,只觉得他们二人这姿势实在怪异,“起来,你压着我腿了。”
皇甫这才察觉到他们此刻的姿势有些暧昧,好在冯权并未多想,皇甫面孔一红,连忙坐了起来,冯权整了整衣襟,拔下了皇甫头上的玉簪,用葛巾仔细的擦着。
皇甫不由得想起了他们离了襄武的头一晚,在一处私旅中住下,冯权想着既有了条件,便不必在同皇甫挤在一张床上,便要了两间房,皇甫却是没想到离开襄武以后竟然要分房睡了,躺在自个儿的房间里久久难眠。
而冯权本已睡着了,结果半夜在床上被生生冻醒了,可能是习惯了皇甫暖炉一般的热量,如今一个人睡,竟然还睡不好了。
冯权躺着,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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