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水够多,温度够高,药量够足的关系,青木在池边吃着手里的肉,看着池中原本浓白色的池水,先被污血染成褐红的浊色,又被璃越的术法将脏污都洗涤干净,然后池上浮着满满的草药,随着温泉水升高,药味逸散开来,整个池子变成了一锅汤药,就连白孔雀身上的毛都变成了褐色。
她跪坐在池边,搂着白孔雀如今巨大的脑袋,帮他梳理毛发,揉捏着头部的肌肉。汤药竟十分管用,不知她帮昏迷中的白孔雀梳理了多久,毛发渐渐松动,她小心翼翼地试了试,便抓下了一大把来。抓在手里的毛发十分粗硬,竟如同鳞片一般。被她抓秃的地方,露出了尚未愈合的伤口和粉红色的肉。
她回头寻求璃越的意思,她们两人一鼓作气至今,璃越也十分疲倦,正靠在一旁,化了把匕首一点点割着火堆上的烤肉。随口对她道:“脱吧。就像你们在人间给鸡褪毛那样。”
“可,可,真的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吗?”青木犹豫道。
“不脱才会有伤害。”璃越又道,“他是仙鸟,顶着妖兽的毛才是大逆不道。”
青木闻言,只好狠下心来拔着身下的毛。
璃越吃了些肉,就施法帮她把白孔雀拖回岸上。不一会儿,如同小山一样的身体,就被青木拔了个干净。然后她这才发现,除了身遭那些细小的伤口,白孔雀后背一道深深的伤口仍然没有愈合。而旁边脏污的翎羽堆了一堆又一堆,全被璃越拿出去烧掉了。
做完这些,青木又找了许多药涂在白孔雀身上,璃越又喂了白孔雀一颗让他昏睡的药丸。虽然没有言明,不过青木却觉得她明白璃越为何这样做。正如同她取来最宽阔的一匹白纱仔细地给白孔雀盖好,如今这副样子,白孔雀若是醒来怕是难以接受,眼下情况复杂,他神性不稳,还是不要过多刺激了。
她和璃越在温泉池边将就了一晚,孔雀长毛的速度很快,那些妖羽被拔干净后,白孔雀过了几个时辰便恢复了正常的大小,同以前一样柔顺而泛着神光的白羽也再次长了出来。
青木将白孔雀小心地抱在怀里,这才发觉,他的爪子上被包了厚厚的纱布,尖利的妖喙也被拔掉了,应该是璃越在她睡着后的手笔。
外出探查的璃越去而又返,对青木道:“我们还算幸运,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这种天气,谁也无法外出,想必涂苏也无法追来。”
青木抱着怀里的白孔雀,感慨他的狠心,原本她可以龟缩在这所宅子里不去受冻,白孔雀却非要将她推到隧道里。
然后她们终于回了卧房,经过火烤了一天一夜,房屋四周的术法开始起作用,外面的风雪怒号着,卧房里却十分温暖。璃越开始打坐回复,青木没事做,抱着白孔雀在床上休息。
下午,璃越开始孜孜不倦地给白孔雀输着一道又一道的内力,紫色的术法光芒氤氲在两人的周身,看起来极其祥和神圣,只是璃越的脸渐渐有些苍白。青木不敢冒然打扰这施法的过程,虽然也有担忧,但是也只能在一旁看着,给璃越多准备一些滋补的汤药食物。
晚上,璃越终于支撑不住,昏睡在了一旁。外面怒号的风声仍让人胆颤心惊,被石板隔住的房屋里不见天日,只有火把带来的温暖和光明。青木一直抱着白孔雀蜷缩在床的最里面,而她也快要支撑不住了,想要睡过去。
但是璃越在昏睡前说过,白孔雀也许很快会醒过来,所以她想撑住,撑到他醒来那一刻。
就在她梳理着白孔雀身上柔软的羽毛,准备找个角度,埋在他柔顺的翎羽中沉沉睡去的时候,怀里沉睡的孔雀,竟突然动了一下,张了张翅膀。
“阿虹!”她瞬间一个激灵坐起身,“阿虹,你醒来了吗?你终于醒了。”
身下的孔雀闻言竟颤抖了一下,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睁开了眼睛,抬起了头。
它看到面前的青木,刚想张口鸣叫,却扯痛了嘴上的伤口,从喉咙里不住地咳嗽着,又倒在枕边,全身都疼得颤抖起来。
青木手忙脚乱地拿过棉布给他擦拭着嘴边溢出来的鲜血,急急地安抚道,“阿虹,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讲,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是你如今伤得很重,姐姐,璃越姐姐她说你要脱掉妖兽的外形,所以这些尖利的壳全被她拔了。阿虹,你现在很虚弱,就当是为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激动,好好养伤好吗?”
她将白孔雀整个抱在怀里,同他凑得很近,那些没有擦去的污血,青木心一横,伸出舌头来去他嘴边细细地舔掉。
白孔雀冷不丁地被她得逞,整只鸟都呆傻了一下,待青木再要舔的时候,便偏过头使劲挣扎了起来。
奈何他刚醒,又很虚弱,一只鸟的力气根本无法强过青木。于是白孔雀只好微微喘息着,将头抵在了青木的额头上。
虚弱而焦急的声音出现在青木脑海中:“不要舔,木木。我体内的妖兽之血可能还未清除干净,会损害你的身体。”
“你回来了?”青木惊讶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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