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嘴硬了一句,立马沉着脸把人拦腰抱了起来,大步流星送进了浴室。“哎把你衣服蹭湿了!”盛垣嘀咕。何言一声不吭单手托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打开取暖灯和热水。淋浴房的温度迅速上升,氤氲的水汽蒸腾而上,迅速模糊了宽大的镜子,在玻璃上落下一大片雾气。“自己有哮喘不知道?哮喘忌冷。平时我给你一顿一顿药仔细配着,吃的喝的都小心谨慎,生怕引发你哮喘。你倒好,雨里透透的淋一顿。”何言动作利落,迅速扒光了他湿透的衣服,抱着他放到热水底下。“我先出去给你煮点姜茶,你好好洗个澡再出来。衣服穿好。”何言沉声。呜?不帮着洗?快乐没了。盛垣撇撇嘴,回应他的只有淋浴房的门被关上的声音。等他澡洗完换好何言准备的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桌上已经温着热姜茶。“喝了。”何言把杯子端给他,从桌前站起来绕到他的身后,一手抚上他瘦削笔挺的后背,抬手摸上他线条清晰的肩胛骨。盛垣很瘦,是那种积劳已久的瘦,山一样的工作压力和强行的自我控制让他长期睡不好,胃口也不是很好。也就是有了何言,蜷在他身侧的时候才能好好睡一觉。何言在他的肩胛骨上轻轻揉捏:“刚才撞疼了没?”说的是刚才把他抵在门背后凶他。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疼呢。你使那么大劲儿。”盛垣喝下一口微烫的姜茶吐了吐舌头,意图明显的故意撒娇。何言笑出了声,眉梢挑起,贴着盛垣的耳际轻声,“盛总裁,你现在人设稀碎你自己知道吗?”盛垣能不知道吗?他经常对着镜子照自己,自从跟何言在一起,他是一天一天变得腻歪,一天一天变得矫情。以前江湖商场都传说他盛氏总裁温润如水,淡漠疏离。谁能想到人后的他能做出“吐舌头”这样的小动作。爱人如养花。何言这是亲手栽种,把他从一棵不接人间烟火气的高枝玉兰养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雪山玫瑰。其中的馥郁香气只有何言自己知道。还得是我。何言心想,谁能吃的这么好。“院长,汪扬已经脱离危险了。”周平打电话过来汇报。 梦境!“是原本就有炎症,淋雨着凉,引发肺部感染,肺炎有点严重,外加精神情况的影响,神志薄弱。现在用了药,在昏睡中。”“行,他是你的患者,辛苦你这几天留意点。”何言道。电话挂掉,何言才发现自己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意识顺着毛在盛垣的后背轻抚。一个电话的时间,盛董舒服的眯着眼睛,神色松弛慵懒的像个猫咪。发觉何言的手停了,盛垣眼睛半眯,手里的姜茶往桌上一放,语气不满,“怎么停了?”还上瘾了还。
何言失笑,一只手沿着他的肩胛骨摩挲着他的脊背,顺着骨节分明的脊椎轻柔按摩。果然,盛垣松缓的神情立刻支棱起来,浑身的毛孔似乎都在一瞬间收缩了,瞳孔骤缩。“这么敏感。”何言揶揄。盛垣默默沉了一口气,修长的指节从腰侧绕过去,一把扣住了何言作乱的手。“别闹。”何言不死心,左手覆住盛垣伸过来的指节,掌心贴着他细腻的手背轻轻揉搓,忽然间蹲了下来,柔软的唇瓣凑上去贴着他的手背“啵唧”一下,留下了一抹湿润。盛垣人都麻了,呼吸不自觉粗沉了几分,“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处理公务,我还有好多事要忙,公司最近项目多。”何言不说话,唇瓣微微开启,舌尖在他的手背轻轻一点又迅速收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可是盛垣整个人都热了。“不喝了。”盛垣把姜茶往桌上一放,“太热。”“是,都出汗了呢。”何言低声。“何言!”盛垣磨牙,“你能不能要点脸!这是办公室!”“又不是头一回知道我不要脸。”何言满不在乎。确实,跟这种癫公说什么脸不脸的,属实没有杀伤力。盛垣发誓,他心里没有半点欲望,真的。但是架不住身体太诚实。自从跟何言在一起,他总是身不由己,这种脱轨的感觉真踏马该死。灵魂在叫嚣着“回来回来”,身体在嘶吼着“奔向深处”!“办公室也不是第一次。”何言低声,“你洗过澡以后真香。”盛垣都快裂开了,“不行!上次我浑身疼了好多天。”何言抿唇,“那我换一个方式。”“换什么都不行!”盛垣哑声。“你确定?”何言悄声。“你……”盛垣呼吸一滞,瞬间语塞!何言站在他的身后,颀长的身形从身后环抱住他。窗外急雨滂沱,铺天盖地瓢泼而落,水汽分明进不来室内,却淋湿了盛垣的全部灵魂。他什么都没做,可是什么都得到了。雨水里的一切风光旖旎,盛垣赤着脚在云端散步,目之所及都是星星碎片,掬一捧欲望,大汗淋漓。盛垣做梦了。梦里有青草香,有细碎的花盛开。有斜风细雨淅淅沥沥落下来,萦绕在他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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