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叙白没有说话,从刚才上岸时他便清醒了,他感受到了这人拉起自己时的手都在颤抖似是快要用尽全身心力,秦叙白抬手轻轻推了推林星谋。
林星谋挪开了点:“我刚刚就是没缓过来也只是没缓过来,只有一次,秦叙白,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可我拦不住想死的人,只有一次,最多只有这一次。”
秦叙白沉默良久。
流水或许洗不尽满身淤泥,却暗自冲化了一角冰山。
“不许跑。”
“我不跑。”
林曲靖也好,秦叙白也好,林星谋在最开始只想要卑劣的躲在这些人身后,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管,什么都不去做。
他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人,做个纨绔也好白痴也罢,他只是个外来者,这个时代不可能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他也没有办法立即适应这个时代。
他曾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去感叹和吴莲一样姑娘的悲哀,可现在不一样了,林星谋知道,从刚刚跳下去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自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站在岸边独善其身了。
一片水域里的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一类的,两个人落进了同一片水域,流水也不可能只粘湿一人的衣襟。
身已入局,生死不定。
从这一刻起,林星谋彻底变成了林星谋。
二人收拾好自己,林星谋也并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
“来泠尘行坐坐吗?”
大抵是太久没喝过这人泡的茶了,秦叙白心里也念的紧。
“好。”
林星谋领着秦叙白进了泠尘行。
“老板!”
林星谋点头回应,并没有向他们过多介绍,林星谋想秦叙白应该不愿意暴露自己,而秦叙白则是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满,不过走在前方的林星谋自然是看不到的。
“来吧,雅间上房!这里可是只有才有的待遇。”
“消费到一定金额的顾客?”
林星谋惊讶:“你怎么知道?”话刚开口他就知道了,八成是袁烨报备的。
林星谋叹了口气,眉眼处尽是失落之意。
“没在监视你,袁烨脑子一根筋,什么都会记下来跟我说。”
秦叙白这话真假参半,林星谋也半信半疑。
不再多言,林星谋命人拿来了上好的方山露芽,茶水入碗,清新怡人,伴着花果香,浓郁而不腻,持久而不散。
没有之前的清茶甜的那么浓郁,反而保留了茶叶原本的滋味儿,回味里也带着缕缕香甜,是了,只有林星谋泡的茶才会是这个味道。
“后日黄金殿会举办盛坛,你若无事可以去看看。”秦叙白开口道。
“我知道这个,但是我不会武功啊,去了也没什么用。”
秦叙白用手撑着脸道:“每年的盛坛都会有宫人举办赌局,就算你压错人了也会返还一半银钱,说不定你眼光好,还能赚上不少。”
林星谋瞪大双眸:“我朝不是不允许赌博吗?”
秦叙白轻笑:“官家举办的那不叫赌博,叫猜选。”
“这也行?!”林星谋是真的学到了。
林星谋问道:“那今年谁最有可能夺冠啊?”
秦叙白伸手戳了戳林星谋眉心:“你这叫作弊,是不可取的知道吗?”
林星谋撇了撇嘴:“真的不告诉我?万一我亏了可怎么办啊?”
这人现在明明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可秦叙白看在眼里倒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白意味,反正他这么看着心里并不反感甚至还有几分顺眼。
“要不你贿赂贿赂我?”秦叙白心血来潮。
林星谋刻意站起身,朝着秦叙白行了一个自以为是拱手礼的时揖礼。
“眼高于顶的督主大人啊,请问有什么宝贝能够入的了您的法眼呢?”
秦叙白就这么无声的盯着眼前这人。
“你的贿赂我接受了,你凑过来,我告诉你。”秦叙白鬼差神使道。
嗯???林星谋给什么贿赂了???他怎么就收到了???
林星谋靠近了些。
“再过来些。”
林星谋又靠近了些:“再进可就要贴上你了。”
秦叙白握了握拳,心中思量了许多,终是没有再为难林星谋:“宇文家这一辈出了个好儿郎,一柄风哮枪耍的出神入化,当属此辈前列,夺不夺冠暂且另说,你压他总是亏不了钱的。”
林星谋双眼放光,就这么告诉自己了?!
秦叙白将这人眼中星火尽收眼底,唇角微微勾起:“赢了钱,别忘了回来孝敬你督主大人。”
林星谋点了点头,只当秦叙白是想要分钱,林星谋乐意之至,毕竟自己还欠这人不少钱。
两日后。
黄金殿中央,一座高大的擂台耸立,四周插满了彩旗和战旗,随着风在难得的骄阳下高高飘扬。
身披盔甲的男子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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