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二十二年生涯,陆承野虽然没对谁产生过想法,但也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性向,特别是初中过后,更坚定不移。
城垒非一天可打破。
他宁愿怀疑b大附属第一医院著名精神科主任是庸医,也不相信自己突然弯了。
安然没等到回答,先等来了他的扁肉。
“陆哥,你吃葱吗?”安然今天忘了交代不加葱,视线晃过对面,习惯性地这么问,但实际,作为好一段时间饭搭子,他当然知道答案。
陆承野:“不吃。”
安然刚想将葱给他,被这句话定住,茫然抬头。
陆哥不是不挑食吗?总不能是不要自己夹的吧。
可是陆哥以前也没有洁癖呀。
“自己吃。”陆承野知道安然不喜欢浪费,也没说什么让扔掉。
“喔……”安然不情不愿地撤回勺子,表情隐忍艰难地将葱倒回搅散,小心翼翼舀了一勺清汤,吹着气。
水雾像风一样贴着晶莹唇瓣飘向对面。
他才刚喝完,忽然椅子摩擦地板“咯吱”一声,面前阴影投下。
安然被吓到了,慌然抬头,“陆哥?”
突然站起来干嘛,吓他一跳。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
安然看着他离开,心道陆哥今天又怎么了?
不过这次他可没惹他。安然放心继续吃。
……
陆承野出了店,站在街道上一动不动,明明身处空旷的空间,他却有种无头苍蝇的荒谬。过了会,他随手拦了辆出租。
“小伙子去哪呀?”司机大叔问。
陆承野也不知道去哪,只觉得烦躁。无言间,手机弹出消息。
他看了眼,指节扣了扣屏面,这才说了个地址。
装潢低调却暗透奢华的包厢。
甜美妩媚的女声透过话筒传出,结合情歌缠绵悱恻的歌词,偶尔闪过的灯光更是将身穿黑色超短裙的女人照得诱人。
沙发卡座上插秧般坐着三个男人,各自相隔一段距离,似乎有意空出,轻松谈笑。站在角落里几个跟班似的存在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女人傲人而半露的身材,比起欣赏,更像虎狼。
这显然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包厢,起码,在场的几人看起来都是非富即贵。
“卧槽!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其中一个烫染红发的青年突然爆了声粗口,目光惊愕,死死盯着手机。
“还能看到什么,无非又是哪个肤白貌美的大美女咯。”娃娃脸接话。
“说不定是个唇红齿白的小男生呢,哈哈哈哈……”说这话的男人穿着银灰色西装,全场就他坐姿最懒散,不知道还以为他躺的是度假酒店的阳光床。
“……”红发青年丝毫没有被两人的日常调侃惹怒,当然,放在平时,只要有人敢诋毁他喜欢男的,最少也是一脚,这会没发怒纯属震惊压过了其他情绪。
“煞笔!你们绝对猜不到!”红发青年骂道。
都说损友最了解损友,一看他这反应,其他两人来了兴趣,银灰色西装:“怎么说,天王老子来了?”
红发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喜欢男人,难不成真来了?
“比天王老子还稀奇。”红发啧啧啧道:“陆承野要过来。”
“谁?”娃娃脸掏了掏耳朵。
“谁你个头啊谁,还要老子说第二遍吗?”红发翻白眼,“就那个从小处处压我一头,打架打不过,聚会从来不来的高岭之花。”
“我今天也就突发奇想提了一口,谁知道这家伙还真来!”
“你有病啊邀请他,他来了待会把我的小宝贝赶出去怎么办?!”银灰色西装反应最大。
红发讪讪:“我那也是随口啊……他那家伙自从加了微信一句话都没跟我聊过,谁知道今天突然就诈尸了!”
银灰色西装:“……”
几人交谈间,门被人推开,两个小男生熟门熟路地进来,一左一右坐在银灰色西装身边。
“宝贝儿今天来得这么晚,不会背着我去找别人了吧?”银灰色西装挑起其中一人下巴,半是玩笑地道。
那人乖巧地微微一笑:“哥哥说笑了,人家最安分了。”
两人互视间接了个吻,看到这一幕,娃娃脸习以为常,红发恶寒地远离挪了挪,没眼看。
他就想不通了,男的有什么好的?又没胸又没屁股,身上也是廉价的香水味。
不过等会陆承野要是来了,估计要比他反应还大——
有好戏看了。
妩媚女人接连唱了半小时,声线依旧很稳,甚至带上一点不明显的沙哑后,呈现出来的效果更好。
而在红发的诡异期待下,没锁的门终于被人推开。
昏暗的环境下,来人一条长腿先踏进来,彩灯掠过地板,照亮一双格格不入的运动鞋,牌子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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