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不肯绑束腹带,眨眼都生了五个孩子,再不是从前那般孩子气。女为悦己者容,如今生下小公主不过数月光景,已养回匀称苗条的身材,此刻被玄烨稍稍揉搓便酥了似的,软绵绵在他掌心里不能动弹。
炙热的吻在唇上缠绵,岚琪一阵沉迷之后,理智的念头冒出来,娇喘吁吁地轻轻推开玄烨说:“皇上,这几日正好是太医说易受孕的日子,臣妾虽然才生养不久,保不定就有了呢?太皇太后不能缺人照顾,咱们可要小心一些。”
十多年的夫妻,如今说这话并不需要害臊,可玄烨就要提枪上阵,突然被阻拦,哪里肯依的。不过岚琪的话他懂,便缠着说:“就亲几口,朕明白的。”
身上火辣辣的发烫,岚琪自己也不能把持,半推半就地点了点头,转眼就陷入云雨里。她贪恋玄烨的身体,贪恋玄烨的心,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强烈地想要占有他,人世间的杂念她无一不有,只是慧心向善,让她明白该如何取舍。
隔天皇帝从永和宫去乾清门听政,岚琪一清早伺候好他出门,便让环春宣太医来。太医以为德妃娘娘哪里不舒服,却不料娘娘严肃地说:“我已生育五个孩子,为了身体着想,不想再冒险有身孕。我知道你们有法子,那就为我开一些避孕的药,但求不要太伤身就好。”
“娘娘?”太医和环春异口同声。
一清早请太医,环春问主子哪儿不舒服她又不说,一直觉得不安,此刻更是听得心惊肉跳,连声道:“避孕之药必然伤身,娘娘您可要想清楚了。”
太医总算冷静,想了想说:“娘娘屡次产育,的确再有身孕是很冒险的事。可是用药避孕同样伤身,养身讲求顺其自然,非要逆着来,对身体必定会有很大的伤害。即便这几年娘娘年轻不觉得什么,将来上了年纪,一定会有所反应。”
“你们一定有法子,何必推诿?所谓避孕之药,也不过是让宫不固血难以坐胎,顶多气血过旺而已,不妨碍。”岚琪很坚定,更吩咐,“今天就把药呈上来,当然这事情你们要做得周密,不然我这里交不了差,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也没你们好果子吃。”
太医一头的汗,终归不大情愿,要走时又被德妃严肃地喝令:“不要以为你去告诉了皇上,皇上能保你,我若被责怪,你也别想当这个差了。咱们这么多年默契,我什么脾气你了解,这也是我头一回托你做件事。”
太医连声答应,匆匆离去。环春送到门前没再动,想了想回身就把门关紧,立到岚琪面前说:“娘娘,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早晚太皇太后和皇上都知道。太皇太后一定会震怒,您何必气她老人家。再万一把皇上惹急了,寒了心可怎么好,皇上一直都在乎您和他的孩子啊。”
岚琪却笑悠悠看她说:“过几天,就会有话传出去,说我跟皇上要了章答应肚子里的孩子。原是说生个阿哥我才养,可我觉得那样对上天不敬,不论儿子女儿都是老天爷赐福,我怎能挑三拣四,便是公主我也要养,十月里咱们永和宫又要添一个奶娃娃了。”
环春着急道:“奴婢不是说这个,娘娘,您刚才嘱咐太医那些事呢?”
岚琪冷静地望着她,反问道:“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环春不明白,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只会说:“娘娘不吃药,奴婢才安心。”
岚琪很是淡定,拉了她要坐下,环春不肯,她便笑:“太医说的药理,你说的道理,我都懂。这么多年在慈宁宫看太医给太皇太后看病,自己又几经生产听了无数的话,早就无师自通,我还不明白是药三分毒?可昨夜云雨之后,我就担心自己会不会再次有身孕。不怪皇上纠缠,我自己也根本没法儿控制,床笫之间哪里来的理智,早就被一把把火烧尽了。我还指望往后的日子也能雨露承恩,但若为了避孕必然束手束尾,最私密畅意的时刻都不能自由,还有什么意思?”
“那您也用不着……哎。”环春竟是无话可说,她们主仆不避讳说这些事,岚琪最私密的事环春都知道,伺候久了早就见怪不怪。她一方面懂男女之情的要紧,一方面又不希望主子伤身,可见她如此坚定,她可以去向两宫禀告以此阻拦,但主仆情分也必定因此生出嫌隙。
“傻子。”岚琪忽然笑了,瞧着环春干着急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故意要作弄她到这一步似的,这会儿才拉了手晃晃说,“你傻不傻,我在你眼里——可是这样的人?避孕之药伤害多大,若是太皇太后知道,慈宁宫的屋顶都要掀了。”
环春眨巴着眼睛,只听主子笑着道:“太医虽忠于我,可他在太医院行事,多少双眼睛看着。他拼死要为我保密,也防不住那些人从缝隙里窥探,就让他们看去吧,传得六宫皆知才好。这药必须每天送来,可吃不吃到我肚子里,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娘娘是想骗别人?”环春一颗心落回肚子里,脸色都缓过来了,捂着胸口连声道,“主子您吓死奴婢了,刚才奴婢就想,您真要一意孤行,奴婢就是拼着不要主仆情分了,也要告到太皇太后和皇上面前。”
岚琪往她身上拍一巴掌气呼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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