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可能牢固地抓住并不突出的岩石,绝望地恳求自己不要松手。她已经被眩晕击倒。
一双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悬崖边上拽了回来。“我抓住你了,”陌生人说道,声音的速度恢复正常,不再过快,“你没事了。”
她的同伴架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当他们来到那个狭窄之处时,奎因钻了过去,而对方吃力地跟着她也挤了过去。
奎因在自己先前醒过来的地方瘫坐下去,头靠着墙,双臂环着膝盖。“哦,上帝啊。”她喃喃地念着,将身体紧紧地靠向岩壁,力道大得足以挡住她单脚迈出悬崖悬在半空的记忆。
奎因花了一段时间才恢复头脑清醒。她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吸气,呼气,直到恢复常态。重新睁开眼睛,岩洞变得清晰起来,奎因发现那个神秘的年轻男子正蹲在几英尺外,焦急地望着她。
“你恢复过来了,”他说道,“我之前希望你醒过来的时候会没事,但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奎因又闭上了眼睛。她在腿边的地面上摸到了她的匕首。一定是他把它找回来给她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抓住刀柄,从中获得了力量;这把匕首是先前忍送给她的。
奎因睁开双眼,发现岩洞中的光线变得更加明亮,她看到了更多新的细节。她的同伴很年轻,但是比她年龄要大,也许是二十多岁。他穿着某种类似僧侣服饰,由粗糙的棕色衣料制成的衣服。他卷曲的头发是棕色的,眼睛也是。如果不是这双眼睛,他会非常英俊——他的眼睛大大的,被某种攫住了他的力量弄得歪歪斜斜。这双
眼睛令他的脸显得十分危险。
“你情愿掉下去摔死,也不愿意和我共处一室,我该认为你是在针对我吗?”他问道。这是个玩笑,他看上去并不觉得有趣,也并不放松。
“是你带我离开彼处的吗?”奎因问道,每过去一刻,她离恢复常态就更近一步。
“你被困在了虚无之地。”
在此之前奎因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术语,但是她立即知道,它一定是另一个指代隐藏的维度的词语。
“当时忍和我在一起。”
“他不在。我对虚无之地了如指掌。在我找到你之前他就已经走了。”他的声音在发抖,是因为恐惧还是出于愤怒,奎因不得而知。他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显然,他是一名探寻者,她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都做了什么。他是中阶裁决者那个让所有探寻者反目成仇的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吗?“你拿走了他的意识集中器?”奎因质问道,目光对上那双疯狂的眼睛,“你把忍留在了彼处,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
“如果他曾在那里的话,在我找到你之前就已经走了。而你——”年轻男子看起来很不安,她的问题让他很受伤。“这是我的意识集中器。一直都是我的。我救了你。”
奎因回顾自己和忍在一起时那模糊缓慢的最后时刻。当时他有麻烦了。忍想让她摘掉他的意识集中器,但是到了那时,奎因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她沉默地打量着这位精神不稳定的同伴,意识到忍很有可能是去做傻事了。密切留意他是她的责任,她应该确保那些来自意识集中器的思绪不会压倒他自己的意识。如果这个陌生人是在说实话,奎因就是迷失了自我,在那之后,她也在某个时间点失去了忍。
“那么,我们在哪儿?”她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带上指责的意味。也许这个人确实救了她。
“我们在世界之中,”他以敬畏的语气回答道,仿佛不太相信世界的存在,仿佛这是他第一次来到世界之中。
她说:“那我们在什么地——”
“你想知道一个具体的地名,”他摇头,“我没法儿那样思考。给我一点儿时间!”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她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不让自己精神崩溃,然而他看上去似乎只要稍加刺激就会吓得魂不附体。奎因扫了他一眼,将他视为对手。他块头很大,体重可能是她的两倍,身手十分敏捷。从小在战士之中长大,奎因一眼就可以认出一个危险的人。
“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说道,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欢迎使用攥在手里的那把匕首,我不介意。我等你醒来,等了几小时。如果我想要伤害你,早就下手了。我不喜欢打架。”
这几句话带有一种真诚的调子。尽管看上去凶狠,奎因还是倾向于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他。精神有些失常并不一定意味着邪恶。
“你是谁?来自哪个家族?”她问道,“你是在哪儿受训成为探寻者的?”
“我没法儿这么快知道这些细节。”
“但是你的名字——”
“我看到了你的衣服和食物,知道是时候了。”他气冲冲地说道,显然她逼得太紧了。奎因看着对方控制住他自己,不过在他补充的时候,他的声音发着抖。“你的服装和食物都是现代的,像我所需要的那么现代。”他指了指地上一根包着包装纸的能量棒,奎因隐约记得自己在某个时间点把它塞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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