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小子要当文盲?”
他刚从战场上下来,眼神锐利像一只狮子,一般的小孩第一秒就会被吓哭,可白艾鱼可不怕,甚至还想变出鲨鱼牙一口把他的头咬掉。
这个叔叔好臭啊!
“是我!”她毫不畏惧瞪着大眼睛。
医院门口人不少,都是刚才在外战斗,就受了点皮外伤的军人,有靠墙吸烟的有捧着食物吃的,听到她的话都善意地笑出了声。
“不错,现在读书能干吗?小姑娘,你很有觉悟!”一个络腮胡大汉说。
“文盲?我们这个基地就没有这种东西。”谭玄青黑着脸。
白艾鱼说:“我不是这里的。”
她拉着父母的衣服,“我跟爸爸妈妈是别的地方的。”
白雪溪笑笑,斯维尔一挑眉,也没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
谭玄青:“来到基地一天就归基地一天管,爷爷的,我们在外面出生入死居然有人相当文盲?”
“谭玄青,进来包扎伤口了。”李朗神色匆匆从医院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药品绷带。
“来了。”谭玄青应了一嗓子,留下最后一句话就走了。
“给我写100字检讨,晚上我来收。”
白艾鱼挠挠头,“妈妈,那是什么?”
“就是反省自身的错误。”
“但是我不会写字呀。”
“没事,妈妈帮你,我们毕竟还住在人家这里,顺着他吧。”
“哦……”小奶音里带着浓浓的失落。
两人说着话,李朗远远点了个头打招呼然后转身要走,白雪溪连忙拉住他,交代他忙完了去找他弟弟。
“你弟弟真的很想见你,可担心你了,今天差点哭鼻子了都。”
李朗愣了一下,“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他脚步飞快地走进医院里,背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后。
该说的都说了,白雪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父女俩回他们自己的房间了。
对于写检讨一事,白艾鱼非常新奇,在白雪溪的帮助下矜矜业业写了一份歪歪扭扭的检讨书。
但等啊等,谭玄青晚上根本没来,甚至连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出现过,在斯维尔的提醒下,小小的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扬言下一次见面要狠狠咬他一口。
但下一次再见到谭玄青的时候,却是在他的追悼会上。
火花棺里被撕扯啃咬的面目全非的谭玄青静静躺着,来追悼的人都在哭,给他献上青草和野花,白雪溪也流下了一滴眼泪,看着有人按下了红色的按钮,那铁盒子一进一出,那么高的男人就变成了一捧骨灰。
斯维尔搂紧了她的肩膀,眼里也带了些忧愁,一群人的悲怆是很有感染力的,哭声回荡在小小的火化间,像风呜呜吹过窗子的声音,白艾鱼在爸爸怀里视野高高的,低头只能看到一张张惨白流泪的脸,她心脏的位置胀胀的,两只大眼睛里也浮现出一眶眼泪。
“妈妈,检讨书是不是没人看了……”
猩红的太阳 “太讨厌了!妈妈你……
怪物的突袭是发生在深夜的, 那是一家三口来到这个基地的第二个月,那晚整个地下基地都陷入沉睡中,谁也不知道那些怪物是怎么冲进房子里, 打开地下通道的大门发起进攻的。
怪物凶狠, 但在进化了十年之后,终于学会了思考,他们跳过电网,用失踪在外的军人的钥匙打开了铁牢一般的大门, 然后用锋利的爪子划开地板上的门,静悄悄地踮起脚尖溜下了地下楼梯。
接着就是乒乒乓乓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在闻到了一颗颗茧子里人类的香味,鬼影人们疯狂地朝着铁门发起进攻。
铁门虽然坚固, 但在无数只怪物的集体进攻下, 终于被锥破了一道口子, 怪物恐怖的大眼猩红,垂涎欲滴地从中望着里边人瑟瑟发抖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由强即弱地响了几秒直至消失, 混着牙齿啃食骨肉的咀嚼声和尖锐的嘶吼声,勾起了所有人心里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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