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和谈意惟成了好朋友,明明家里离学校很近,每天却要早出门十分钟,找谈意惟一起上学,这样一来,路上遇到的大孩子小孩子,也就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欺负人。
&esp;&esp;有人在背后嘲笑他,说他是“护花使者”,但立刻又有人反驳,谈意惟算什么“花”,明明臭臭的,还很猥琐。说这话的人第二天也被打了,从楼梯打人事件开始,阮钺就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保护朋友。
&esp;&esp;但恰恰是这一点,让谈意惟感到非常担心。
&esp;&esp;第11章 你们同居了?在恋爱?
&esp;&esp;阮钺从小到大打架都很厉害,但一般下手都有轻重,只要能让对方吃到苦头就点到为止。
&esp;&esp;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他会很容易失控,这时候就连谈意惟也会有点害怕他。
&esp;&esp;同性恋,是阮钺最厌恶的群体,见到这类人时,他会变得格外暴躁,如果受到对方的冒犯,更会表现出无法控制的愤怒,甚至强烈的攻击性。
&esp;&esp;成年之后,他有了更多常识,知道这是一种创伤性应激障碍的表现。谈意惟理解他,担心他,在他报考了医学院之后,也希望将来分科时他能选精神医学,用科学的手段慢慢治愈童年的阴影与创伤。
&esp;&esp;校园内。
&esp;&esp;孟流顶着精致的全妆,看着阮钺从眼前跑开,在绿化带边干呕起来,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热情的笑僵在脸上。
&esp;&esp;谈意惟也顾不上对孟流道歉,连忙上前去查看阮钺的情况。
&esp;&esp;阮钺跪在那里,对着冬青扎根的泥俯身呕了五分钟,什么也没吐出来,却出了满头的冷汗,秋日微凉的风一吹,几乎有点寒颤。
&esp;&esp;谈意惟小心地蹲在他身边,像拍小孩一样拍他的背,想要安抚他,让他冷静一点。
&esp;&esp;当年的创伤性事件,谈意惟也见证过,知道阮钺恨同性恋的原因,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他产生这种剧烈的干呕反应。
&esp;&esp;毕竟在上大学之前,那个小县城里,除了粉裙子男人,两人也并没有什么机会遇到其他爱穿女装的男性。
&esp;&esp;谈意惟有点害怕,怕阮钺的身体出什么问题,心里一直后悔刚才没有在看见孟流的第一时间就拉着阮钺离开
&esp;&esp;他抬起手,想帮阮钺擦擦汗,但阮钺挥开了他,艰难开口,声线涩到发苦,说“我没事,你先走开。”
&esp;&esp;谈意惟很少会被阮钺这样直接推开,他体重轻,被挥了一下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阮钺也不扶他,任由他坐在地上无措地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讪讪地爬起来后退几步,站在几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等着。
&esp;&esp;十五分钟之后,阮钺终于恢复平静,缓缓地站了起来。
&esp;&esp;“走吧,去食堂。”嗓音还是沙哑,表情和语气是强做的正常,脸色是可疑的苍白,额头上的汗滑落一滴,经过下颌掉进衣领看不见了。
&esp;&esp;中午,阮钺一口饭也没吃下去。谈意惟坐在他对面,筷子在面碗里搅来搅去,同样没有了胃口。
&esp;&esp;晚上,谈意惟收到了程觉的消息。
&esp;&esp;几乎是一篇小作文,程觉对他道歉,说自己鲁莽、肤浅,不聪明,请求他宽容、原谅自己的冒失,并且严肃保证,绝不会再有不合时宜的心思,以及逾越边界的行为。
&esp;&esp;程觉很会用语言伪装自己,一番剖白似乎是情真意切,真心悔过。谈意惟本来就不记仇,心也软,被这样痛心疾首地一通道歉,还要反过来安慰程觉,说自己早就不生气了,让他不要再放在心上。
&esp;&esp;毕竟程觉也没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只是表白了内心的情感,谈意惟觉得,他也不能因为当年音乐老师的事对所有人都抱有敌意和偏见。
&esp;&esp;在道歉、道歉被接受之后,程觉却忽然话题一转,充满关心地发问:
&esp;&esp;“学弟,入学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找好做社会实践的小组?”
&esp;&esp;社会实践?因为消息不灵通,谈意惟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于是茫然地回复了一句:“什么社会实践?”
&esp;&esp;程觉见谈意惟对这些事项一无所知,立刻来了劲,侃侃而谈道:
&esp;&esp;“为了深化学生对社会的认识,增强将理论与实践结合的能力,艺术学院将社会实践的2个学分纳入了必修的范围,要求学生组成小组,在大四的第一个学期末之前独立设计、完成一项实践活动,并提交材料给辅导员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