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浩海……”姜虹听到这话,喃喃地叫了一声于浩海的名字,一行老泪滚落下来。
&esp;&esp;“够了!你们凭什么把老人孩子屠杀了,赌我们的不忍心?”于浩海震怒不已,“明明是你们自己贪生怕死!”
&esp;&esp;他说完从袖口里抖出一把柄细刃长的刀来,一刀刺向了卢君逸的肩膀上!
&esp;&esp;瞬间血流如注,阴湿了卢君逸的衣服,姜虹大叫了一声,卢君逸握住于浩海的手往前踏上一步,细长的刀身全被没过!
&esp;&esp;于浩海额头沁出了汗来,站在卢君逸面前,和他对视着,这一刻他是愤怒又无奈的,才明白了父亲当年红霜镇一战为何带着十万大军却铩羽而归,是因为红霜镇的向心力、凝聚力,是因为红霜镇被洗脑后异常顽强、统一的人心,让他们毫无畏惧。
&esp;&esp;无欲则刚,不怕死的人,还能怕什么呢?
&esp;&esp;“咣当”一声,于浩海松了手,染血的刀掉到了地上。
&esp;&esp;他把脸转向一旁,面色发白,看向窗外:“你下令制止吧,我离开。”
&esp;&esp;卢君逸心中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四年前,他赌于凯峰的不忍心,成功了;四年后,于凯峰的儿子找来,他又赌于浩海的不忍心,也一样成功了。
&esp;&esp;“浩海,你来的匆忙,我这里没有什么准备,你江叔叔……”
&esp;&esp;“他在哪儿?”于浩海转过身来。
&esp;&esp;“去世了,”卢君逸苦笑一声,“他若在的话,还能做包子给你吃,吃完再走。”
&esp;&esp;“你活得真可怜。”于浩海轻蔑地看着他。
&esp;&esp;“是,”卢君逸叹了口气,望向于浩海的目光悠长而慈祥,仿佛透过这个多年未见的故交之子,回忆起他曾经的峥嵘岁月,“我很寂寞,守着这红霜镇,偏安一隅,活得也挺没劲的,可只要我在的一天,就想让这里平安。”
&esp;&esp;“你能守得几时?”于浩海语带讥讽,“初来乍到时,阿诺德还承诺你自给自足、自力更生,第二年就让你上交粮食、制造军火,供他前线的开支,让他打我们!现如今已经让你派兵去打仗了,这繁华的红霜镇,能太平几时?!”
&esp;&esp;“我知道早有这么一天,我也想解脱,可自由太可贵了,”卢君逸说,“这红霜镇在王权手下是地域偏远的贫困地区,人们甚至易子而食,在我手里才变得这么富庶,我是卑微地乞求阿诺德给我红霜镇自由,可自由两个字,从来都是相对的,即便如此,相对的自由,也是难能可贵的。”
&esp;&esp;“你要什么东西,有什么不满,或是想实现你的政治理想,你为什么不跟我父亲说?”于浩海道,“我知道风清哥哥去世,给你的打击很大,可这也不是你叛变的理由。”
&esp;&esp;风清。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提到卢风清的名字,卢君逸都会心中酸痛,那是他刚满85岁的儿子,是他和夫人江桦倾注所有希望与爱的孩子。
&esp;&esp;他神色凄楚地看着于浩海,似乎有苦难言,于浩海心中一动,挥手让邢元恺等人退下。
&esp;&esp;“于少将……”邢元恺望着卢君逸,似乎不大放心。
&esp;&esp;于浩海轻轻摇了摇头,邢元恺带着人走了出去。
&esp;&esp;“吃饭了吗?”卢君逸问道,“又是救人又是灭火,还来这里把我的护卫兵都给毒倒,这一晚上也够小于总喝一壶的了。”
&esp;&esp;卢君逸走到书柜前,拿出里面两瓶红酒和杯子,走了过来,放到桌上。
&esp;&esp;于浩海往那酒瓶一看,红骆驼。是当时初来乍到,在桐木酒庄里,于浩海特别交代方倾下毒的几瓶红酒,只因这几瓶有红骆驼标志的酒,在整个酒窖里温度最适宜的位置,所以于浩海选了它们。
&esp;&esp;于浩海大大方方坐到了卢君逸的桌子对面,拿起酒瓶率先开了盖子,像喝啤酒似的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
&esp;&esp;卢君逸被他这豪迈地喝红酒的样子吓了一怔,随即笑道:“好酒量,只是我岁数大了,不能这么跟你喝了。”
&esp;&esp;他斯文地将手中那瓶酒倒了半杯到杯子里,晃了两晃,仰头喝下,并认真地对于浩海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敌对两方,这酒是我拿的,你该等我喝完无恙,才能饮下,方能防止被我下毒……呔,这酒挺辣啊……度数不高啊。”
&esp;&esp;于浩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不用你教。”
&esp;&esp;卢君逸笑道:“忘了,我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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